秘书长自然是每天替他准备七八套衣物配饰。
床边的灯光已经调暗,可贺衍依然清晰可见顾三那白皙面容下细小绒毛,橘色灯光下安静睡去的顾三让他联想到芬芳多汁的水果,颇有一口咬下的冲动。此刻他心头狂风骤雨之中,顾三却是难得的安甜暖香。
坐在床边看着顾三良久,贺衍难得心平气和。其实也对,人和人之间,开口就有无数种不一样的局面,而他和顾三本该是死局,唯有无话可说的时候反而像此刻这般,海面平静,海底汹涌。
他和顾三这辈子这样面对面平静的时光只有两次,第一次是他从哥哥贺淮那里偷来得。那年顾三被囚禁在山中,初次对敌老虎受了伤,当时贺淮急得红了眼,不管不顾的求父亲给顾三治疗,惹恼了父亲后被足足关了半个多月的紧闭。
那时的他不知心里存了什么样心思,只觉一颗心炸裂般狂跳,不动声色的拿了自己存钱买了很多很多伤药,又偷偷换上了哥哥的衣服,夜里背着包一路狂奔赶去顾三所在山中。他以往都是跟在贺淮后面悄悄看他俩,所以他们两人平时约定的地方他极为熟悉。
那是整个山中唯一没有守卫的地方,因为侧山悬崖陡峭,因此只有一道通电的高耸围栏。其实那处悬崖在顾三眼里早已不是障碍,她悬空倒挂攀爬树枝,灵敏得像只猴子一般,能轻巧的攀山越岭。他趁着夜色赶过去的时候已经过了平日贺淮和顾三约定的时间,他心中忐忑不安,一面忧心错过时间,一面害怕被顾三识破身份。
他汗流浃背,跑得大口喘气,总算在看到黑暗处亮起的微弱光芒时,心中才如释重负。他埋头翻包,不敢正面看向顾三,更不敢轻易开口,就怕对方会瞧出端倪。顾三很安静,似乎连呼吸都很微弱。她白天对战老虎时候虽然闪躲及时,依然被虎瓜刮到,当时鲜血直流,强撑着力气趁着老虎一时被击退,迅速攀爬树枝藏身丛林高处遁逃。
他使了劲,借住折迭撑杆器具将背包甩进了围栏里面,这是平时贺淮给顾三送东西惯用的方法。甩包出去后,他就下意识往后退,却不料听得顾三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贺淮,你跑什么?”
贺淮?看来顾三没有察觉到自己伪装。
他心头忧虑略松,鬼使神差下还走进几步,模仿哥哥声音轻声道:“你伤得重不重?”
顾三坐在围栏旁的巨石上,手里晃着那微弱的手电筒,一面笑嘻嘻道:“没事,这次老虎追我打,下次肯定我追老虎打,你放心吧。”
哥哥和顾三之间交谈原来这么轻松快乐的吗?那一刻他扭头望了顾三一眼,心里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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