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她哀哀嚎啕,怎么会不担心,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倔犟执拗的儿子,跟她一样守着心底里的那份执念,她气愤地数落他:“年少的时候懂得什么是爱呀?啊啊啊……”
他只好把她的头抱在怀中平抚她激动的情绪,她哭一声就咳一口血,咳一口血就发自肺腑地吼一声,吼出更多的血来,染红了他素白的衣襟……
……
深夜里,长公主府升起了白幡,奏起了哀乐。
翠茵看见他肿着眼睛、一身是血地出来,忙追上去:“公子节哀……”
他摇摇头,俨然一具行尸走肉,没有目的地往前走,上了水榭……
晚风徐徐,水波兴起,晃碎了那镜面上一轮无瑕的皓月。
“雪庭深夜,水月空花,只因妄兴一念起贪嗔痴爱……他日灯火阑珊处,又相见……”
那最后一刻,一定是见到父亲并与他又约定来世了,她才会说这句话、露出一丝安宁的笑容来。
啪——岸边的一朵芙蓉凋了。
长公主薨逝,按祖制,帝后需一同前往长公主府吊唁。大曌并没有妊娠者不能去吊唁死者的说法,因而郑媱再次踏入了长公主府,公孙灏牵着她进去的。
江元晟站在灵堂正中,与他对视一眼,领着身后的翠茵等人跪地向他二人尊崇叩首。
公孙灏低目蔑着他,迟迟不开口说平身。
……
吊唁完毕,公孙灏问他愿不愿意入朝为官,如果愿意,他会给他爵位,不过得三年以后了,因为这三年里,他得为母丁忧,不得身任官职。
江元晟回答不急,三年里他只会专心为母丁忧。
公孙灏始终盯着他的眼睛,而他始终恭敬垂目,和郑媱的眼神没有任何交集。
站得久了,郑媱有点头晕,脚步晃了一下,春溪赶紧过来将她扶住,公孙灏看见他眼底流露出了紧张神色。
吊唁完毕,翠茵扶着郑媱去歇息了。郑媱在榻上歇了一觉,可一觉醒来,却得知公孙灏已先因急事回宫去了。
春溪说:“陛下走的时候来看您了,见您睡得香就没有打扰您,陛下说您什么时候睡醒了想回去了再回去,皇家的辇车都在府外等着呢。”
郑媱觉得有点奇怪,公孙灏不是不放心她在长公主府么?这会儿竟会把她一个人留下来。
深秋过了,刚入冬的天儿有些冷,郑媱出了门走在廊下,准备出府的时候才想起把风氅落下了,春溪也大意地忘了,只好让郑媱先在庑廊下等着,自己飞快地跑回去拿了,等拿回来的时候却发现郑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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