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大家多少参与这些事」,可贺勤却难以拿捏那句多少参与到底掀起了多大的腥风血雨。
以至于他被开了脑,九爷则被开了膛。
他口中的过去,简化了多少?
是不愿提起还是刻意隐瞒?
从七岁到十九岁,这十二年光阴贺勤自然也不敢去奢望姜賾悟鉅细靡遗娓娓道来。
再说那些人,死了都死了。他在纠结九爷为何杀他们其实也没有意义。
他只是……很想弥补自己错失而不曾替他承担的那些血腥与疼痛。
且近在眼前的记忆,贺勤难免好奇。
九爷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三爷才是好人?姜賾悟也可能全是骗他的。可图什么?自己一穷二白,压根没需要骗他。
贺勤觉得好笑,却也不敢再想。
脑里的画面过于真实,贺勤确信自己十九岁以后从未见过菸草园,可当姜賾悟提起时,他脑内倏然出现一大片辽阔画面,在梦中他甚至能记起那遥远记忆里的味道,土壤微微湿润,如此真实,他想相信。
「他还让我不能去姜家大宅三楼和地下室。」贺勤又道。
九爷笑了:「姜成民可真是变态。那时候我们经常需要带货进城,到港口那里出货。期间就会在姜家过夜,货物堆在地下室,我们睡在三楼房间。那间房后来被姜成民给封上了。真有病。」
「我感觉他很怕你。」
姜賾悟沉默了好一会:「是吗?那他是该。」
「为什么?」
「当你想毁掉一个人的时候,你便必须拿自己的人生交换。尤其在江湖更是如此。没有谁是好欺负的,谁想当丧家犬?因此他势必做好了准备,把我当成了索命恶鬼,哪怕我死也不会让他好过。」他幽幽道。
「……」贺勤听了他的话,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的胸膛。
确认他的心跳,确认他的滚烫。
姜賾悟笑了:「去你的。我还活着。」
贺勤小时候怕鬼,姜賾悟不晓得他现在是否还怕,可看那样子应该是怕的。
他变得不多,只是忘的多。
小时候家里堆放菸草的仓库可以说是贺勤的恶梦。
菸草收成以后得烘,烘完以后得放,放个两三年,要不然菸草会苦,口感不好。
因此家里盖了个仓库,专门在放烘乾的菸草。
那里偏僻,堆放完以后也鲜少会有人靠近,几个去过那里帮忙,年纪较长的长工孩子总爱拉着大家探险,绘声绘影说着那里有个长发鬼。
贺勤怕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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