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随即释然。
他当然失落,可他什么都不在乎,只要他的安安能记得他。
“带你meimei出去。”
父亲的声音清冷,像是给他判了死刑。
沉初喉结滚动,深远眸光投向一边泪雨潸然的女孩。她咬着下唇站在那里多时,水光扑朔的眼里大概是有几分心疼的。
“安安。”
他唤她,向她伸出一只手,染着血棕色的几根指尖在空中虚浮颤抖,缓慢转过来掌心向上。
“安安”
旁边的沉铎已经握紧手里的钢棍,沉初看也没看。他知道自己躲不过,做了沉铎快二十年的儿子,他懂这个男人,想杀的人便不会放过。
他们甚至比亲生父子还相像,同样的暴虐,疯狂,狠戾,还有强大的占有欲破坏欲。
沉初眼里的光芒在沉安安的迟疑中慢慢晦暗,刚才的温情拥抱仿佛只是泡沫,是一簇虚无的幻想,等到那些脆弱而短暂的生命终止之时,也就是自己梦醒的时候。
枪口和钢棍不足为惧,她的疏离才让他真得魂飞魄散。
沉安安看着那颤抖的指尖抬了一下,像是他最后的力量,也是满月当晚之后的圆满。之后颓然落下,就快要触及到地面。
她终于过去握住。
“你快和我道歉”
她已经不敢看暴怒的父亲,事情已经超出她的控制。她的确恨过他想他去死,可现在父亲真要杀了他的时候自己却舍不得。
是,她舍不得,这叁个字从她在小镇边缘留下项链那一刻就开始反复描绘,可即便是在空无一人的心里她都不敢说出来。
“对不起。”
“但是我不后悔。”
他永远不肯在这件事上低头,就算是杀了他也一样。
沉云朗一把扛起meimei,不顾她的哭闹将她带出去。沉铎也遣散了旁人,指着他。
“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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