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蕴仪勉强靠着导航回了家,时间也不过才傍晚时分。
或许应该再迟一些,等到繁星被安置,偌大一个弯月勾住细细碎碎的情绪。
不要水银泻地的果敢,只需一根导线传递,哪怕是一丁点理由,都可以被放在未来,当做解释的筹码。
熄灭了灯光的把戏重演,权且伪作黑夜,她是失忆的夜旅人。
等到袖口的纽扣被随意抛弃在水池旁边,浅蓝色的水面浮现出她的面庞,这一室的雾气笼罩笼罩她身。
下一秒,便可下沉。
水底是寂静,是蓝色将忧伤发挥至最极致的地方。
她憋着气,听见心跳声逐渐加速,却始终没能如刚才这般强烈。
有什么在刺激她已死的心房。
只等到什么吞没她。
不是海底狂鲨,不是汹涌潮水。
是所谓回忆——张开血盆大口,席卷而来。
咚……咚…咚..咚。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是那样强烈,一如刚才。
滚起水花,那是她的双臂拍打的杰作。她终于忍不住呼吸,从水底伏到岸边。
飞起的水滴被迫撞上巴洛克风格的墙壁,四分五裂之前发出滴答的疑问,仿佛是死者用血所着的最后诘问。
为什么?
为什么,什么为什么?她对着一切统统不知情。
正如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可以给施柏诚一记耳光,却在黎溯面前落荒而逃。
她明明可以顾左右而言其他,她明明可以杀一记漂亮的回马枪,告诉他不要痴心妄想。
可是她做不到。
她看着他的眼神,就好像看到当初的自己。
如果不是一厢情愿,如果带有半分犹豫,就不会是那样的神情。
“婚姻应该是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
她想起了一切,想起已然摧拉枯朽的爱情,是一件被洗过了头的旧衬衣,表面看起来无伤大雅,实则早已是鲜血淋漓。“粉饰太平”的招数,不计前嫌的拥抱,不就是权聿所谓的婚姻吗?
那么她的婚姻呢?
是把爱情当作祭品供上了牌坊;是在别人口中听到的某某伪造的假像;是所谓是非下的墨守成规。
她再一次想起自己歪歪扭扭的笔迹写下的句子,我希望有人爱我。
她还能做到吗?
没有人给她机会,她把爱情燃烧后的余烬当做爱人的骨灰,埋下去,欺哄后世只说是相爱的证据。
自瞒才自凄,自凄才自泣。
可她已经哭不出来,灰色的焦点是她视线中唯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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