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阅读_第 1 章

果说，他一点都不怨怪mama，那是自欺欺人。

可是，看见mama事后强做什么也没有发生，带着他去吃饭店，替他夹菜，叮嘱他多吃一点时，那些埋怨，终归一点点散去。

有时mama外出，会请一位寡居多年的大婶来照顾他。

那位大婶看他的眼神，总是怜悯多过厌恶。

孩子，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要记住这句话。

有一天，大婶轻轻摸着他的头，低声对他说。

他默默点头，是，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他记得了。

那以后，大婶有很久没有来家里。

然后，mama忽然忙碌起来，渐渐喜欢妆扮自己。

他自有记忆起，便没见过mama这样眼含喜悦的幸福表情。

虽然mama不说，可是，他隐隐知道，mama一定是开心的。

mama已经绝少将他关在阁楼里，只是出门时，叮嘱他自里头将门锁好，除非她回来，否则不可以给任何人开门。

家里添置了冰箱，小小的，拉开门，冷气会扑面而来。

里面放着的，也再不是便宜饼干，而是自名店买来的各色糕点，以及一整排一整排的牛nǎi。

mama说，多喝牛nǎi，以后长得高大健壮，像爸爸一样。

他从未见过父亲。

mama也很少谈及。

家里没有一样关于父亲的物什。

mama不说，他便不问。

他所能为mama做的，仅此而已。

看着mama那秘而不宣的喜悦，他把所有疑问，都烂在了肚皮里。

很多年之后，他都清晰记得，那一天下午，mama出门前的每一个细微动作与浅淡表情。

mama轻轻蹲下身来，拥抱他，亲吻他的额头，然后微笑与他平视。

“小邕，你的生日要到了，想要什么礼物？告诉mama，mama一定达成你的心愿。”

他想了想，竟找不到什么极想要的，便轻轻摇头。

“我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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