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并不是一个喜欢说教的父亲,事实上,任远山更像是一个牧羊人,将家里所有的大羊小羊赶到山坡上放养。大羊领小羊,牧羊人只需要将牧羊犬放到山坡上,不让羊群被猛兽伤害就可以了。
因此,任家的孩子,其实是相当自由的,任远山极忙,久久才会抽时间找孩子们谈心。
而这样的一次谈心,则总是能切中要害
每一年的这一天前后,任远山都会叫住任海喧,两父子关起门来,彻夜相守。
任家其他的孩子都不知道,他们这一夜,究竟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也都默契地从来不问。
可是,好奇却是在所难免的。
“三哥已经yin沉好几天了,父亲今次比平常晚了。”任五抓着一串葡萄,一颗一颗摘下来,送进嘴巴里。
任四坐在沙发上,默默看着手里的物理书,然而眼神却早已经空茫。
任六进门最晚,并不知道三哥任海喧的故事,只是晓得三哥嘴巴坏,但人其实却很好。
这个家里,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痛,难以言说。
任流浪其实一直都很好奇,养父任远山,为什么会收养这么多孩子。他已经有了两个儿子了,不是么?又为什么,家里从来没有人提起过大哥二哥的母亲?
再好奇,也只是烂在肚皮里。
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管家全叔捧着水果盆出来,看见任五坐在沙发上,将一串葡萄吃掉大半,忍不住摇头。
“小五,那串葡萄还没洗过。”
“……”任五用沾着葡萄汁的双手捧住脸颊,模仿小鬼当家的招牌动作,无声尖叫。
“葡萄汁沾在脸上了。”任四从物理书当中抬起头来,淡声说。
今次任五连做状尖叫的时间都省去,直接从向底楼洗手间。
任四摇头,这个任五,竟然比女人还注重自己的皮相。
冷清如任六,眼睛里都染上了深深的笑意。
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