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饭馆里大多也数时候都被大家伙赶进炒菜师傅们
做菜的后堂了。
周昆的算盘打得很响,很快,字写得稍微草一些,不过看得明白就行,账房老李把周昆按在屋子里没黑没白地教了三天,等周昆再拿算盘,先是嘁叱咔嚓一卟愣,便噼噼啪啪地打算起来,这回真的多大的数都难不倒他了。
尤其是周昆打算盘时两只手都能用,算得就更快了。
周昆来了也快半个月了,比起这群热情的师傅,他隐隐觉得不老说话的独眼老伙计绝不是一般人。
周昆总盯着老独眼看,嘴巴顾顾涌涌地,话却说不出来。
老独眼睁着精亮的左眼,也默默盯着周昆。
周昆每天除了学本事做工,就是倚在门口张望,望着和乡间夏虫的喧闹截然不同的,比庙会还要热闹的街道,周昆的眼里总是黑蒙蒙的,老是出神地想着事情。
过了年,周昆也十五岁了,不过对于一个一家之主,一个丈夫,一个「爹」来说,这个年纪显然小了点。
周昆想露出开朗的笑容,可回想起和杏枝的事,周昆又不敢笑了,生怕这样的牵挂,这样的希望,被自己笑没了,啪地一声,泡沫一样破碎了,就像自己和杏枝的过往那样,早就没有了。
周昆坐在鸿来饭店的门槛上,看着东西向的街道渐少的行人,看着渐渐没入黑暗的夕阳,看着余晖中鸿来饭店随风飘摇的幌子,柳树枝似的曼妙,就这样坐到晚上,关了门,上了板子,熄了灯,躺在饭店后院里属于自己的房间里,身边没有那个温香吵闹的伴儿,周昆觉着很寂寞。
说实话,比起燕子温香性感的肉体,周昆其实更喜欢燕子的开朗喧闹,周昆怕极了孤独,没有燕子的夜里,周昆总害怕那双夺走了他一切的命运的大手,随时会从寂静的黑暗中猛地伸出,像夺走自己的娘那样,再次夺走自己的一切。
周昆睡不着。
周昆还是睡着了,不过老是发梦魇,这个毛病从他六岁时就有,每天早上起来,周昆的被褥都会被他蹬的老乱,那个棒槌似的大鸡鸡儿,每早都会翘起老高老硬,半天都下不去。
周昆来到城里以后总觉得很不适应,那些潜伏在城市角落里,窝在深宅大院里的危机,让周昆感觉到了比乡间更大的危险。
2周昆做了三个老伙计的徒弟之后,老李变得更懒了,常富变得更勤快了。
管账房的老李把账本往桌上一放,记账,算账,都是周昆的活儿,老李捧着小茶壶咕嘟咕嘟地喝着,时不时从藤摇椅上下来,绕着整条街熘达一圈,偶尔会带回来一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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