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半人深了,这可咋整啊?母亲愣了愣,说她一早去看看。
奶奶直摇头:「你搞不来,六亩地哪块不得剜条沟啊」我说:「我去吧」奶奶白了我一眼。
在一片静默中,大家吃完了饭。
母亲起来收拾碗筷时,一直没吭声的爷爷口齿不清地说:「西水屯家啊,让他姨夫找几个人来,又不费啥事儿」我像被针扎了一下,嗖的从凳子上蹦了起来。
奶奶诧异地扫了我一眼,说:「哎哟,看我,咋把这茬忘了?」母亲头都没抬,倒菜、捋筷、落碗,行云流水。
见母亲没反应,奶奶似是有些不高兴,哼道:「这有啥不好意思的,你拉不下脸,那我去」母亲端起碗,向厨房走去。
我赶忙去掀门帘。
母亲却停了下来,轻声说:「一会儿打个电话就行了」我瞟了一眼母亲,心又开始揪起来,一如这个悠郁的雨季。
第二天陆永平果然带了四、五个人,穿着胶鞋、雨披忙了一上午。
午饭在我家吃,当然还是卤面。
饭间,红光满面的陆永平喷着蒜味和酒气告诉我:「小林你真该瞧瞧去,田里尽是鲫鱼、泥鳅,捉都捉不完啊」对于一个孩童习性尚末完全褪去的青春期少年而言,这的确是个巨大的诱惑。
我不禁想象那些高蛋白生物们在玉米苗和豆秧间欢畅地游曳嬉戏。
那一刻,哪怕是对陆永平的厌恶和憎恨,也无法抵消我的心痒难耐。
然而母亲从院子里款款而入,淡淡地说:「这都要开学了,他作业还没写完呢」我抬头,立马撞上了母亲的目光,温润却又冰冷。
这让我没由来地一阵恼怒,又觉面红耳赤,整个人像是一团火。
雨终于在一个傍晚停了下来。
西南天空抹了一道巨大的彩虹。
整个世界万籁俱静,让人一时难以适应。
空气里挥发着泥土的芬芳,原始而野蛮。
曾经娇艳如火的凤仙花光秃秃地匍匐在地,不少更是被连根拔起。
大群大群的蜻蜓呼啸着从身前掠过,令人目眩。
我站在院子里,看着眼前崭新的一切,竟有一种生疏感。
就是此时,陆永平走了进来。
他穿着白衬衫、西装裤,皮鞋擦得锃亮,让人陡升一种厌恶。
|最|新|网|址|找|回|-W|W|W丶2∪2∪2∪丶℃○㎡€「你妈呢?」他开门见山。
我用脚扒拉着凤仙花茎,假装没有听见。
这人自顾自地叫了两声「凤兰」,见没人应声,就朝我走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8页 / 共1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