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啊?」非常抱歉,我之所以说「啊」,是因为注意力被眼前聒噪不已的高跟鞋吸引了去。
它的鞋跟又细又高,让我不由自主地想到,如果——我是说如果——屹立其上的肉弹失去平衡,我是否该明智地闪避,以免遭到误伤?「啊啥啊,张老师不在家?」「不在,有演出」「就说嘛,大忙人一个!哎,张老师现在很火啊,见天上电视,都成咱们平海名人啦」我没说话——当然,没准也哼了一声,反正此刻木质扶手咚咚作响。
我觉得这种声音跟鱼贯而入的阳光分外贴切。
「婶求你个事儿」她停下来,转过身,像等着我上去。
光线垂暮,搞得她脖子上的项链血迹斑斑,宛若挂了条鸡肠。
于是我也停了下来。
我继续敲着扶手。
我感到嗓子眼直发痒。
「哪天得请你管张老师要个签名儿,」好半会儿她才红霞满面地开了口,与此同时哈哈大笑——如同被回声驱使,肥硕的奶子在空洞的楼道里剧烈地颤抖:「说不定以后就值钱了呢!」这玩笑庸俗,却不好笑。
事实上,我从末见过如此庸俗而乏味的玩笑。
所以我也满面通红地问:「我大刚叔呢,不在家?」「甭提他,死逑算了!」条件反射般,蒋婶身子一扭。
这下脚步快多了。
老赵家客厅正中摆着尊观音像。
如果你拉开观音像下的柜门,会赫然发现老赵和他的大老婆。
他们会在黑白照片里冲你翻白眼。
当然,你费尽心机也别想找到何仙姑——既然她是二刚妈,就应该由二刚来贡。
无奈二刚死了,那只好没人贡了。
这种事毫无办法。
值得一提的是,何仙姑是搬迁后死掉的第一个人。
如果愿意,你也可以叫她御家花园发丧第一人。
当年灵棚就搭在物业左侧的甬道上,还放了三天电影。
为此大伙整个夏天都闷闷不乐,倒不是死者太有精神感染力,而是觉得晦气。
以上就是蒋婶进卧室时我所想到的。
原本我的思考可以更深入,可惜女主人已经走了出来。
与之前相比,她有了些许变化。
具体是哪些我说不好,但起码方便面头披到了肩上。
客气了下,她就把手机递了过来,然后是万能充。
我只好请她不要急,好歹等我把电池抠出来。
递还手机时她在我手上碰了一下。
接过万能充时又是一下。
等我把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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