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同时,我笑着问她假期都干了点啥。
「宅,」陈瑶回答得很快,舌头灵活地收回又快速吐出,「看电视,你哩?」「宅」我也回答得很快,尽管我觉得应该给出更富有创意的答案。
然而晚风拽得柳条四下飞舞,搞得我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
犹豫半晌,几乎是土豆粉被端上桌的一刹那,我用普通话字正腔圆地补充道:「还有,打飞机」埋头吃饭的整个过程中都没人说话,以至于母亲来电话时吓人一跳。
她怪我到学校了也不报声平安。
我也搞不懂怎么会忘得一干二净,一时竟有些语无伦次。
放下手机时,陈瑶白了我一眼。
我说:「咋?」她说:「不咋」没吃两嘴,手机就又响了。
这次是大波,叫我喝酒,呆逼俨然已高。
我只好推脱说有事。
「啥鸡巴事儿?」我能想象他那大舌头在口腔里笨拙地四下甩动,而油腻的狗毛在刺目的灯光下蓬勃得像久末清洗的锅盖。
几乎脱口而出,我说:「论文」对,论文,我近乎高兴地叫道:「还有论文要写」我甚至残忍地想到,5月8号就是交论文的最后期限。
陈瑶显然也记起这茬,在周遭悠远浑厚的夜色中她整个人都神采飞扬起来:「对啦,论文咋样了?」她惬意地敲着我的手机,小鼻头亮晶晶的。
送陈瑶回宿舍的途中我无疑是沮丧的。
于是前者的欢快便显得过于张扬。
我只好与她拉开距离。
直到陈瑶站在甬道上,我才追了上去。
她扭脸看看我,没说话。
也许我想说点什么,却也拿不定主意,所以只是朝八号宿舍楼扬了扬脸。
「回去吧」好半会儿我才说。
陈瑶转身就走。
即将迈过草坪时她又站住,回过头来:「你也不问问我咋了?」「啥咋了?」我不假思索。
我以为她会说「算了」或者其他的什么,然而没有。
她挠了挠头,索性一把揪开了马尾。
黑发铺陈开的一刹那,人已穿过半张乒乓球台。
兴许是尚末开学,这点儿周围竟没几个人,倒是明明暗暗的宿舍楼里不时溢出些许女生平时难得一见的张狂。
陈瑶在球台的夹缝间七拐八绕,像是在穿越老天爷设置的频频魔障。
大白体恤罩下来,再被晚风鼓起,仿佛真的裹了身道袍。
昏暗的路灯下,她愈飘愈远,宛若一尾断线的纸风筝。
搞不好为什么,我突然觉得照这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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