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下」「这点,早八十年代在海南,我就悟出来了」抿了口凉白开后,他又补充道。
「哟哟哟——」老贺撇撇嘴,却没了下文。
梁致远就笑了起来。
「平海也有吧?」我顿了顿:「还有林城了,和县了这些?」「我给你说,这小县城啊,不值得搞,合作商足矣,但林城可是块大肥肉啊,这两年光别墅群都建了不少,目光要长远点儿嘛,林城,必是末来的度假胜地!」也许吧,我想。
我又猛掇了两大口菜。
凤舞剧团巡演的倒数第二站就是林城。
地理位置不错,X西省唯一的跨江城市——如果尚能称之为城市的话。
可以说提到林城,除了汉江黑猪,就是穷山恶水。
西部平原过于狭小,整个东北部海拔陡升了一二百米,作为汉江支流,平河在这里不得不向南取道邻省。
要能有个入海口,林城兴许也不会这么穷。
九十年代中期传说那里发现了大型油田,一通炒作之后便销声匿迹。
这两年江滩浴场挺火,但季节限制,也就那几个月,大一暑假我就和母亲去过,还真没什么特别印象。
晚风熏人,豪车稳当,兴许有些疲惫,一路上都没人说话。
路过先锋书店时,老贺突然叫了一声:「哎,还记得这个书店不,以前就在师大北门」「忘不了啊,」梁致远往窗外瞄了两眼:「那会儿我们老在里边蹭书蹭票,像什么李泽厚讲座,什么《美的历程》都是在这里边搞的」话匣子一开,两人便哇哇地没完没了。
而我,像被一记弹弓射中睾丸,心头猛然一片亮堂。
好多年前的事儿了,五年八年,抑或十多年,在母亲的藏书里我见过类似于「梁致远赠言」的几个字。
不是李泽厚的《美的历程》,就是卡夫卡的《城堡》,再不就是《新西部》的某本合集,内容忘得精光,但无疑是某个白银诗人的几行情诗。
只记得诗人名字很长,而赠言者字迹清秀干瘦,碳素墨水荫在泛黄的纸页上,一如八十年代的老气横秋。
回宿舍的路上,我绕到操场给母亲打了个电话。
好半晌才有人接。
当头第一句,她问咋了。
平淡如水。
我也不知道「咋了」,于是就没人说话。
母亲呼吸均匀,奶奶的哼曲儿声荒腔走板。
我甚至觉得能一直这么听下去。
直到她喂了一声,我才如梦方醒,费了好大劲,我说:「妈」没人应声。
大概过了两三秒,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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