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住身子的颤意,努力使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
阿娘说过,无论在什么时候,活着最重要。
她不是叶家正统的千金小姐,说得好听一些,她是叶家的沧海遗珠,说得不好听了,她就是叶子圭在外的私生女。
再未被接到叶府的前十三年,她在外与母亲相依为命,经历过贫苦困顿,母亲常说,只要活着,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这世上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除了死亡。
活着。
她阖着眼,将手攥紧。
对方的气息逼近,那人欲解开她的里衣,却见她猛地一抖。
她在害怕。
却又这般平静。
见她这般,有人起了怜惜之情,只一抬手,便让人搭了一块灰布。
隔绝了外面炽热的目光。
既然沦为官妓,便与奴人一样,身上都要落下些标识的。有人拿了根银针,于火上炙烤一番,便朝她走来。
她被人按低了身子,小臂处的守宫砂若隐若现。
狱卒瞧着她臂上一点朱红,突然笑得十分客气,“六小姐,日后您若跟了哪位贵人,千万要记得咱们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