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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握紧拳,又过了会儿,道:“你早就该来了。”
李奕依然没回话。
太后:“现在才来,可是……”已经做决定了……
李奕还不说话,太后一人在这氛围中心焦,等了会儿,李奕仍不说话,太后彻底忍不住了,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置哀家?”
李奕方道:“大武律法,谋逆之罪,罪无可赦。”
“李奕!哀家可是,你的母亲!”她到底不是能将生死置之度外之人,比谁都贪生怕死。
爬到如今的位置不容易,怎么舍得死去?
虽然……她曾有错,可宁翰已经死了。
太后又道:“宁翰已经死了,你又何必赶尽杀绝,哀家还是你的母亲啊。”
“这几日来,儿臣在想,先皇仙逝,宫中凋零,朝政诡谲,儿臣与母后乃至亲之人,本该相依为命,怎走到你存我亡的地步?”
随着李奕的话,太后的记忆回到李奕刚登基之时,那时她确实对李奕说过相依为命的话,也对他严要求。
“至亲者,父母,天下至善,莫过父母,可母后恨不得将儿臣除之而后快。”他话音收尾收的短促而有力,话锋锋利的像冷光一闪的玄铁剑。
这句话扎在太后心上,太后呼吸急促起来。
而后又是一片静默。
“儿臣明白了,母后志在云天,母子之情,算得上什么?”
李奕这句话讽刺至极,太后直摇头。
“一壁江山断送骨rou情,朕不可怜,你可怜!”
李奕平缓了下心间涌起的气愤。
他如今也只有气愤而没有悲哀。
从太后一步步得寸进尺时,从她毫不留情的逼迫时,他的愤怒与恼火从为消减过,只会与日剧增,直到她痛下杀手,他清醒的认识到,他们再也不是母子,只会是敌人。
“种瓜黄台下,瓜熟子离离,你我终是母子缘薄。”
太后神色凄然。
李奕将茶盏放下,茶盏接触桌面,一声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