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清听见丈夫说完后半句电话就断了。
他说准备一下,晚上陪他和领导吃个饭。
听筒里嘟嘟嘟的断线声,听得林亦清莫名其妙,吃饭就吃饭,电话挂这么快做什么?
她看不到丈夫办公台上堆满烟头的烟灰缸,也再没有机会可以看到了。
这样的饭局林亦清之前也陪丈夫出席过不少,席间烟雾缭绕,包间里男人们灌酒抽烟的动作就没停过。
她不喜欢这样的环境,一点也不喜欢,但她爱他的丈夫,于是便有了后面的无数次。
距离约定时间,林亦清提前了十分钟到,丈夫还没下班,她在政府大楼后面的凉亭里坐了一会儿。
凉亭前面有个人工湖,里面稀稀拉拉长了几株荷叶。八月末,荷花都谢了,只剩下几株绿荷叶,叶子里盛着几滴水珠,在夕阳的反射下,生出粼粼的波光。
【假如流水能回头,请你带我走,假如流水能接受,不再烦忧。】
下班的歌声在政府办公室响起,林亦清站起身往回走。出门前她换了一件红色的连衣裙,衬衫系扣的款式,头发盘成一个髻,垂在脑后。
县政府内的人都知道,新来的那个小严,他老婆是个美人。有几个提前下班的男同志看到林亦清笑着冲她点头打了个招呼,林亦清笑着回应对方。
人往那儿静静一站,一道自成的风景线。
严钦平下楼时一眼就看到了,在二楼走廊的窗口,晚风吹起她的裙摆,他清楚的看到她两颊散落的碎发,她手里提着一个白色素袋,眼神望着大厅那处。
严钦平知道,她在等他,他的妻子满心欢喜皆因他而起。
意识到这一点,他下楼的脚步像灌满铅一样沉重,他几乎是一步一回头看向二楼那扇窗,直到脚下的台阶只剩最后一级。
没有机会了,这条路打从一开始就没法回头的,严钦平回头看了眼早已看不见的那扇窗。
没事的,事成之后他会对她好,永远对她好,没关系的,他不会介意这件事的。想到这严钦平转身走向那抹红色的靓影,脚步变得一如既往的坚定。
今天的饭局和以往的似乎不太一样,林亦清后知后觉,她似乎也成了被灌酒的一员,左手边这位是谁来着?他已经软磨硬泡逼着自己喝了三杯,还不够?这顿饭要吃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林亦清觉得今天这个酒后劲也太大了,喝得她有点上头了。左手撑在桌上,手掌托腮,林亦清揉了揉头疼的太阳穴,玻璃转盘顶上那盏吊灯太亮了,刺得她眼睛都睁不开了。
钦平呢?他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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