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要来一壶酒。
他再没有离开座位,安安静静地享用那壶闻着味就醇厚香浓的好酒。
江燕如怕他喝醉,还给他要来了一碟花生米,萧恕居然也没有拒绝。
就在江燕如差点都要以为萧恕今日来白府,真的就是乖乖来吃宴的时候,远处有人扯起嗓子,惊恐地大喊:“救命!死人了!——”
一群花容失色的丫鬟接二连三跑了过来,哆哆嗦嗦地抱成了一团。
江燕如嘴里正咬着的一块芙蓉糕突然就变得索然无味。
不知何时起,周围的视线都转了过来。
他们齐刷刷看向了萧恕。
江燕如也慢腾腾转过脑袋去看他。
不是吧!
他来白府,杀人了?
第19章 脆弱 脆弱的让人想要伸手亲自折断
戏台上描红画绿的旦儿还在抑扬顿挫地唱词,台下的看客却早已经转了看台。
听到死人的一刻,所有的目光都不约而同落在萧恕的身上。
仿佛天底下所有的恶事都只会出自他手。
不过也的确,毕竟听到死人的那一刻,在场的人没有一个笑得像他那样,活像听到了一个极好、极妙的消息。
萧恕在笑,浓长的睫毛慵懒地垂下,眼尾却挑起让人不安的弧线,就像丹青圣手用最纤细的小红毛精心画出一片花瓣的弧度。
是那将开未开的模样,充满未知的变数。
江燕如看见他的笑,心都漏跳了一拍。
萧恕的笑从来不像寻常世家子温文尔雅,给人清风徐来的舒坦,而是有种让人怦然心动的异美,仿佛他的眉梢眼角都是生来蛊惑的。
若是他是一名绝代妖姬,那也顺理成章。
可这种美出现在一个男子身上,还是一个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男子身上,便会成为诡异。
他漠视人性命之时,尤其让人畏惧。
江燕如坐在一边,如坐针毡。
萧恕但凡说句话,她也不至于这么害怕。
可他偏偏一言不发,像是还在等待什么。
断续传来的腔调在绵潮的春风里婉转,树叶簌簌抖下暖黄的光点,洒在人身上,仿佛是落下了星子。
萧恕手撑着腮支在石桌上,另一只手则在摩挲着他的扳指,扳指有一下没一下磕在石桌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江燕如从前没有见过他这个扳指,想必是他来到金陵后来才得的。
那扳指不是玉石也并非金器,白润如脂,淡光莹润,看不出材质,但听声音也知道其坚硬的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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