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步卒只能疲于守城,毫无出击还手之力。
在这边驻扎的将士都知道,一匹训练有素膘肥体壮的战马,远比人命值钱。
连作为军中耳目的斥候,一队中都只得一匹带甲好马,其余均是充数。
如此境况之下,焉有兵士敢为了一口荤腥,宰杀马匹。
更何况,他们也没闻到杀马的血腥气。
这足以说明,肉在带来的时候,就已是死物。
丁小妖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憋不住拽了一下袁忠义的衣摆,轻声道:「咱们走的时候,那些人不是只带了一颗头回来么?」袁忠义长叹一声,道:「十来个江湖好汉在侧,你难道要让那些兵卒当着咱们的面,拖走他们眼里的两脚羊么?」宋清儿不解,道:「羊?两只脚的羊?」袁忠义瞥她一眼,见丁小妖也颇为不解,轻声道:「连年战乱,流民、土匪、兵卒早都饥不择食。
他们吃人,又不愿从口中说出,便把人肉,起了名字叫做两脚羊。
这只是统称,下头不同人还有不同说法。
老瘦男人不好煮,叫饶把火,妇人娇嫩,名曰不羡羊,最上品是幼童,称作和骨烂」闻言,丁小妖和宋清儿脸上皆没了半分血色。
宋清儿愣怔片刻,颤声道:「我……我妹妹……莫非……」丁小妖怒上心头,霍然起身,咬牙道:「我这就去禀报柳将军!」袁忠义把她拉住,拽回原处,道:「我劝你别去」「为啥?」他淡淡道:「闵烈去年夏初平叛得胜之前,军粮告急,强征多次,令数州农户苦不堪言。
那几场胜仗之后,北方并末有什么丰收喜讯,为何一路打到鬼狄入侵之地,收复多城,仍不见补给之忧?」丁小妖瞠目结舌,好一阵才将先前二字又重复了一遍,「为啥?」袁忠义再叹,缓缓道:「你只要知道,闵王爷屠城,可不单单是为了震慑叛贼就好」宋清儿泪汪汪地看过来,小声道:「袁大哥,这兵卒吃人,土匪吃人,我……都信,可连流民……也会吃人么?」「清儿,人饿极了的时候,什么都会吃」袁忠义摸着她的头,叹道,「有个词叫易子而食,便是说人饿极之时,最后的底线,仅为不吃自己的孩儿,而是与他人交换着吃」「民以食为天。
天若塌了,便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嗅了嗅风中越发鲜浓的肉腥气,继续道,「可叹总有些人,连这个道理也不懂。
我刚到徙州,便听人说起过一件事。
有个名妓所在之地遭逢叛军兵灾,收拾细软逃难,两车东西大都是些金银珠宝,偏是干粮没有带足」「适逢官军征粮,多处饥荒。
她想投的那家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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