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琪道。
王鏊蹙额,“还有甚事?”
邵琪欠身一礼,“众举子滋事情由卑职适才也略有耳闻,此次会试众举子无论取与不取者,他们的三场试卷定还要妥善保存,以备复校之用。
”
王鏊面色一沉,“荒谬,你当陛下也会听信这些无稽之谈,质疑老夫有失公允不成?”
邵琪躬身低头,“卑职绝无此意,只是想提醒阁老,既然风波已起,最好还是做好应对的万全准备。
”
王鏊冷笑道:“老夫问心无愧,无须准备!”当即昂首挺胸,拂袖而去。
“老夫替济之谢过邵百户。
”梁储却没王鏊那般不通情理,还是与邵琪客套。
“卑职不敢当,昔年徐经科场案程篁墩午门置对,据理力争,所依凭的便是封存的朱墨试卷,敢请梁大人还是劝劝王相才好。
”
梁储笑呵呵拍着邵琪肩头,“难为你想得如此周到,不过此番确是多虑,世衡兄身为总提调,早已安排妥当,本科春闱朱墨试卷均安置至公堂中,执役严加看守,断不会生出变故。
”
“叔厚兄过奖,老夫不过尽好本职而已。
”刘机自衿微笑。
“原来如此,确是卑职杞人忧天了。
”邵琪唇角微扬,好似心底也随之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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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顺胡同,杨府。
‘砰!’重重一巴掌拍在了紫檀小几上,震得几上茶盏哗啦啦一通乱响,杨廷和面沉如水,寒声道:“落榜了?”
杨慎直挺挺跪在堂下,苍白面颊上尽是懊悔愧疚,低声道:“是,孩儿不肖,有辱门风,请父亲责罚。
”
轻轻叹了口气,杨廷和颓然坐倒,疲惫道:“事到如今,责罚你还有甚用,你那几篇文章是如何做的,诵与为父听听,我与你评点一番。
”
“孩儿……记不得了。
”杨慎垂首道。
“如此重要之事你当真不记得了?”杨廷和横眉怒视自家宝贝儿子,初返家之后他也曾过问考得如何,杨慎敷衍了事,当时他也末曾在意,如今看来这小子怕当时便有预感将要落第。
“孩儿意马心猿,所作文章确是不曾记得。
”心绪烦乱之下作的几篇经义拙劣至极,杨慎如何还
敢拿来现,只是将垂得更低,味道:“求父降罪。
”“心意,魂不守舍,那你身在考场,将心思都用在了何?!”杨廷和痛心疾,直接将手边茶盏摔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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