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候车椅上揉眼睛,觉得自己的人生一败涂地。
然后我收到你的死讯。
涂地的不是我,是你。
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快速移动的列车上了。冷气阴寒,薄外套留不住温暖,我背向人群,面对窗外滚烫阳光,抬起头看见窗上那人哭了。
后来同学问我要不要去你的丧礼,我说,我去不了,那天有事情。
我想起第一次遇见你,因为你的魄力与领导力,而误把你当成外系学姊。你充满正义感,而且和只敢在心里忿忿不平的我不同,总是敢当着所有人的面,喊出我所有的不敢言。
太过外向的你很适合太过内向的我。有个学期我们的课程时段重叠,每次我印好资料,抱着书从挤满走廊的学生之间低头走过,你会突然挡在我面前,用少年调戏少女般的语气喊我。
你明明那么优秀。
后来我渐渐失去了你的消息。明明在同一所学校,甚至同个学院里,我却再也没见过你。可能是我们的干部工作已经交接,所以没有再见面的机会。可能是课程时间没有重叠,而且我开始修许多外系的课。也可能只是我们都太忙了,也都搬离了学校宿舍而已。
在一个同租的好友们都入睡的晚上,我为了准备小组作业,点开facebook。首页上,第一条跳出的最新动态,是你分享的文章。
在描述忧鬱症的长篇大论之上,你没有说任何话,只是点了个键,按分享。
我想,你真好,还是和以前一样,关心着这个社会的各种议题,愿意为不同人群发声。
所以我不想去你的葬礼。因为和你最要好的人不是我,我曾眼睁睁看着你离开,你死去的早晨,狭隘的我甚至还在计较庸俗的成功失败论。我讨厌每年你生日,还是在你脸书上留言的人,也讨厌在群组里聊着你往事的老朋友们。
我也讨厌你。有时我会在想起你而失眠的深夜,从床上翻身坐起,一个人生你的闷气。
你是不是以为你走了以后大家会记得你?你错了。大家都忙着生活,你离开的隔天,世界还是像以前一样转动。
从那之后,我的身体像陷入了一段很长的休眠期。吃得很少,睡得太多,经常在夜里不明所以地哭,总是疲倦,喜欢夜晚胜过白天。
偶尔站上高楼,在俯瞰景色的群眾与惊叹之间,我会安静地摸着玻璃想,你怎么敢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
后来,休眠期是怎么结束的我忘了。随着我展开新的生活,你也渐渐淤积在我身体里一个不愿清扫的角落。
你知道吗?你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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