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把目标转向下一个人。
忽而成为眾人目光的焦点,安静了好一阵子的申靖允轻愣了下,旋即扬开面对镜头时一贯的清浅,慢条斯理地回答:「小时候的事,我不太记得了。」
他一向不太喜欢提起过往,因为大多时候,回忆二字所乘载的重量都是沉甸的。
至少于他而言,大多数的回忆是如此。
无论是来了台湾的这几年,还是过去生活在巴黎的那些日子,他都没能有机会拥有能深入交心的朋友。
过去,在欧洲世界里顶着一张亚洲人的面孔,日常里的歧视是随处可见的,即便他从一出生就接受了那座城市与那个国家一切文化的薰陶与洗礼,他们也从不把他看作是同类,求学过程中的排挤与退避更是常态。
即使来到了他们认为他该回去的地方,这里的人们仍然认为他的血液里早已注满了不属于这处的思想,既不能流利地说出这地方通用的语言,也不明白长居于此的人们独有的情怀,充其量也只是空有相类似表象的存在。
好像无论在哪个地方,他永远是格格不入。
至今,他的生命里绝大多数的时光都是灰败的,灵魂是孤立而不被接纳的,包括在他母亲心中都是如此,不存在所谓爱的例外。
有些时候,连他都怀疑,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值得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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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映会结束后,剧组马不停蹄地继续前往外景拍摄。
今日的剧本是多年后邵雨在一次因缘际会下返回高中母校,结束工作以后,她独自慢步于校园中,看着与往昔如同的景色,想起了曾经与任淮并肩走过的那些时光。
他们是青梅竹马,家住对门,两家父母当了十多年的邻居,打小就常往对方家里跑,年纪小的那几年也曾一块睡一张床过,从幼稚园到大学念得都是同一所学校,甚至一直到国中毕业以前都是同班同学。
上了高中,他们终于不同班了,邵雨起先是开心得很,谁料开学以后,任淮三天两头就往她的教室跑,即使没同班,照样在下课时间里缠着她,好像他的世界里就只有她一个朋友似的。
邵雨觉得任淮烦透了,成天跟在她身边打转,害得她不管走到哪都被人误会他们在交往,国中时第一次情竇初开,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和隔壁班的男孩告白,对方就是拿她和任淮感情太好作藉口拒绝了她,气得她那阵子好几天不跟他说话,甚至差点脱口要和他绝交。
任淮小的时候个头矮,模样总像个小毛头,上高中那年的暑假却长高了不少,一眨眼就比她高出了一颗头。开学以后,反倒换成了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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