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问霍珝,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申靖允的,她的答案是她不知道。
在进入同一个剧组工作以前,他们严格上来说只见过一天的面,一起拍摄了六个小时左右,若不是那天夜里意外在t大校园里巧遇,他们甚至不会留下彼此的联络方式,也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交集。
她都还记得自己之前是多么讨厌他的,她甚至也都还记得〈singup〉决赛结果出来的那天晚上自己是怎么骂他的,可也就一天的时间,她几乎就对他完全改观了。
那日早上在休息室里,听见他说他以为所有人都不喜欢他,听见他说他只是为了多赚一些钱才站上舞台,听见他说他从来就没有想要夺走属于其他人的机会,听见他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站在这里也不知道该往哪去,她竟是心疼得想哭。
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的背后都承载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谁都一样,可她无法不自责,也无法不愧疚,关于此前对他所有的恶意和批评,她没有办法假装那些想法不曾存在过。
在他的世界里,她曾经是个坏人,她曾经站在高墙上,与持弓的人并肩而立,朝着手无寸铁的他射出一支又一支锐利无比的箭,她曾经也是拿着锋利无笔的刃,往他早已遍体鳞伤的身躯添上一道又一道新疮口的恶徒。
她曾经是这么坏的一个人,曾在心里咒骂他千万遍,可是在相识的第一天,他却向她道歉,愧怀自己的失误拖累了她,歉疚自己的碰触冒犯了她,认为自己的出现打扰了她。
她曾是对他心怀恶念的人,可他却在听见她说了一句再简单不过的抱歉以后,没去过问她过往是曾如何看待他这个人,反而回以微笑、和她道谢,甚至在那不期而遇的夜里,在听见她唐突地拋出邀约以后,答应了和她一起当在理应禁食的时刻里偷吃巧克力松饼的共犯。
他是她见过最善良的人,明明被各种恶劣的言语重伤,明明承受着不理解真相的人们无端的抨击与谩骂,却还这么轻易地在她说了抱歉以后就相信了她,相信她不是坏人,相信她不会出卖自己,在初识的那晚就和她说了许多关于他的事。
他说大学四年,他偶尔会去街头弹弹琴、唱唱歌,偶尔会去音乐餐厅里驻唱,赚些额外的生活费。有一回,他在餐厅里碰上了上了年纪的饕客,指名要他唱一首怀旧的闽南语歌曲,他是真的不会唱,婉拒了好几回不成,最后只能看着歌词上字体极小的罗马拼音硬是把歌唱完,然后他才发现,原来世界上还有比法文和中文更艰深拗口的语言。
他说小的时候,週末的午后只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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