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骂四哥的话。先说四哥如今越发不将陛下及兄弟们放在眼中,要动祖宗传下来的兵制不说,手更是伸到户部里头,打起了诸王邑禄的主意。他们说,四哥一手收兵,一手缴钱,分明是要把人往绝路上逼,哪里还顾念半点亲兄弟的情分。他们还说,若我就这样继续游手好闲、视若无睹,待四哥收拾了他二人,下一个便要收拾我。”
说着,他又苦笑:“我心中想,我这样一个废物,还须劳四哥‘收拾’?”
戚炳靖没说什么,脸上亦是常色,叫人猜不出他此刻抱怀什么样的心思。
而戚炳永也根本无意去猜,直言道:“三哥和五哥明知我一直感念四哥对我的好,却仍同我说这些,想必等的就是我来四哥面前传话。四哥,三哥和五哥这分明就是要公然同你撕破脸。”
“无妨。”
“四哥有何打算?”
戚炳靖深黑的眼底滚过一抹讥色。
他道:“六弟。你若当真感念四哥待你的好,便趁早离京。如此,四哥留你一条性命。”
……
到傍晚时分,翰林医官使郑至和从宫中来,被人一路引入府中,带到戚炳靖跟前。
烛火下,郑至和的额头上涌出豆大的汗粒。他颤巍巍地跪下,伏身长叩。
戚炳靖略略坐正了,问:“陛下今日如何了?”
“回王爷,陛下今日不、不大好……”郑至和的两膝在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详禀。”
郑至和却不敢开口。
戚炳靖的手指叩了两下桌案,面露不耐烦,“郑卿?”
郑至和被那轻微的两声惊到了,连忙道:“是是……臣、臣今日至崇德殿请脉,陛下身旁的内侍说陛下昨日受惊,从夜里就开始胡言乱语,直到天亮才歇了一会儿。臣去的时候陛下又醒了,臣也亲耳听见了陛下的胡言乱语……陛下如今是得了臆症,臣已下了方子,王爷不必太过忧心……”
“什么胡言乱语?”
郑至和不敢说,却亦不敢不说,只得硬着头皮答道:“……陛下说、说:‘鄂王要杀朕,鄂王真的要杀朕!国中有无忠良来救朕?’”
言罢,他立刻以首叩地,连呼数声“王爷恕罪”。
过了会儿,郑至和听见戚炳靖笑了一声,道:“郑卿既然来了,就顺便去给长宁大长公主请个脉。公主今日说头疼,连饭也不愿吃。”
郑至和缓慢地抬起头,愣了一愣,似不敢信。半晌,他才醒过神,忙称:“臣现在就去。”
戚炳靖却又将他叫住,道:“待给公主请过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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