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掉它吧。”陆舜华说完,突然笑了。
她从斗篷里伸出一只苍白的手,转动着手中的短笛,好像做了什么特别好玩的事情,笑着说:“把它找出来,杀掉它,再去找故人。”
叶魏紫发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陆舜华除了她还有什么故人,莫非是江淮?
她偷偷瞄了眼,心道她可能就是随便说说的,当年那样的情况,江淮就算身不由己,可换作谁大概都没办法毫无芥蒂。
叶魏紫不无遗憾地想,要是陆舜华和江淮之间能够纯粹点就好了,比如他们就是单纯的陌生人,或者干脆是仇人,这样原谅来的轻松,恨也来的轻松。
但偏偏不是,他们之间有感情,浓烈又炙热的感情,还是天底下最简单也最复杂的爱情。不管什么事情,但凡爱情掺了一脚进去,恨或者原谅都变得没那么简单了。
她到现在也不知道陆舜华对江淮到底抱了个什么心情。
或者说,她到现在也没搞懂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叶魏紫默默看着她。陆舜华天生一双圆碌碌的眼睛,笑的时候像极了弯月,眼缝里透出灵动,现在虽然笑起来更多的是死气,可乍一瞧和十七八岁的样子也没差几分。
她找回了一点熟悉感,心里的膈应少了些。声音沉稳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先下山。”
陆舜华的眼里恢复死寂,被她拉了些趔趄几步,又问:“你说祖奶奶的牌位供在哪里?”
“将军府祠堂。”
将军府……
这个地方能让人想到很多事情。
“知道了。”陆舜华说,“回去吧。”
叶魏紫奇怪道:“你真不想去祠堂……”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三分冷漠三分质疑,剩余四分全是不容置疑的阴冷——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