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车,挤在狭窄的车厢里,季寒初转身关门,红妆立时反身半跪过去,将他抵在门上。
厢内着实窄小,两人同处一室,勉强施展得开手脚。
是以季寒初被她压着,大半个身子都占了去,为避免引起响动,也不敢推她。
红妆喜欢极了他这副束手就擒的模样,对上他的视线,轻声细语道:“季三哥哥,你怎么那么好呀?”
季寒初望了她片刻,半步上前,将她的手扯了下来。
“呦,生气了?”红妆不由失笑,“我伤了你那相好,你就同我置气?”
季寒初坐在马车软垫上,闭目不搭理她。
红妆声音冷下去:“我是伤了她,但我又没打算杀她,你都还拿星坠打我,我没生气,你怎么好意思先生我的气?”
字字句句,委屈地不行,把“倒打一耙”演绎了个透。
季寒初睁眼,道:“道理都让你占全了。”
“本来就是嘛。”红妆越想越委屈,越想越不能忍受,“你居然为了她打我!”
季寒初扭头,“你一开始就不打算对青湮动手?”
红妆随心答道:“本就是骗你的。她一个柔弱小姐,什么都不知道,我找她寻什么仇。”
那你何苦非要伤了人家,弄得现在劳师动众,出也出不得,走也走不掉。
但这话就如同红妆的仇一样,季寒初也是不会说出口的。
他只是再闭上眼,轻声道:“我好骗么?”
红妆展着星坠玩,懒懒地扇风,上好的名器在她手里硬是真成了一把扇子。
“季三,你别记恨我,也别想着抓我回去了,同我说说话,也陪我看看月亮,好不好?”
季寒初道:“说什么?”
红妆想了想,问:“你师从何人?”
季寒初:“幼时跟父亲学,父亲过世后便跟着二叔学。”
“季靖晟?”
季寒初点头。
红妆琢磨着,难怪这小古板刀法诡异离奇,内力霸道,原来是季家这位疯子天才手把手教出来的。
她说:“之前不怎么见你动手,还以为你根本不会武功。说起来你刀法不下于你二叔,怎么江湖上却没有一番姓名?”
季寒初稳如磐石,极为一丝不苟道:“父亲教导过,学武当为救世,而不是枉争虚名。”
他说这话神色极为认真,就连坐姿也是挺拔端正,一袭青衫白衣,犹如天边冷月。
红妆望着,倒是第一次对季家早逝的长子产生了一丝好奇。那该是个多清雅正直的男人,一身风骨又是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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