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是真挚而热烈的,裴娜觉得有暖流在冲刷心脏,眼里的雾气越来越重,那颗泪水沉到她的头也低了下来。她不想再隐藏那些屈辱的印记,解开领口的系带,陈司南看出她指尖在颤抖,轻柔地帮着剥下睡裙。
满背都是鞭伤,丑陋的伤口爬虫一样遍布,庆幸整个上半身都被几层棉纱包住,只透出敷上的药膏和几缕鲜红的血,陈司南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噎得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语。
他知道沉至北待她不好,但念及她的感受从未开口与她说过,等他离这些伤口如此之近,看着她眼眶泛红,看着她瘦弱的身体像是随时都能倒下,心里像塞满铅块坠着疼,拳头紧了紧,他想说“我带你走”,但他连一分把握都没有,他不想骗她,谎言是一针麻醉剂,时效过了,她会有多疼。
裴娜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他与这场是非无关,是她贪心,肉体能给双方带来欢愉暂能扯平,她却不应该奢望他冒着生命危险来做一次大概率会失败的营救,主动宽慰道:“熬过去就好了,也不是次次都这样,总有一天他会让我走的。”
等说完,又觉得自己是多么可悲又可笑,已经一年了,小伤不断,这条命也不是没有像捡回来过,哪怕沉至北有了未婚妻,他根本没有半分放过她的心思,早该明白的,在她成为禁脔的那天,沉至北从来就不是一个会在意什么道德规矩的人。
那点希望的火苗本就微弱在风中闪烁一下就没了,蓄积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将脸贴在陈司南的胸膛无声哭泣。大手抬起谨慎地搂住她未被包扎起来的胳膊,一手摸着她的后脑勺,一边懊恼着自己嘴笨竟说不出半点合她心意的话,一边希望这点微不足道的动作能带给她力量。
他身上有汗却并不难闻,体温隔着衣服一点一点透过来暖着她冰凉的脸。裴娜多想任性一次,求他救救她,可这样一个能带来温柔和阳光的人,怎么可以被她拉进无望深渊。
她信不过墙上的管道,总觉得哪天就会坍塌,所以再叁劝他不要来了,也承诺如果担心她的状况,等她身体好些会尽量多出去走走。
陈司南回复时跟她用了一样的词,“尽量”。
所以一个多星期后她的骑士又带来了惊喜,再次翻进了古堡的窗户,脸色比她淡定得多,走到洗手台认真地研究着药膏背后的使用说明,“来帮你洗澡,擦药。”
十来道深浅不一的丑陋伤疤,布满本该平滑细腻的皮肤,有些结着棕色的痂壳,有些差不多愈合长出粉色的嫩肉。陈司南拿了一块浴巾迭好盖在背后挡住喷溅的热水,将泡沫抹在她的四肢和前胸,温柔地心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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