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就挺常吵架,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总拿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来说事。」
接着,顾晨生又闷了几口,苦涩流过唇齿之间,说不出的酣畅淋漓。
瓶子空了,他便开下一瓶,边喝边说,一瓶接着一瓶,把近半年的事都给说完了。
洛长亭就坐那,抽着菸,一根接着一根,也不回话。
夜幕和着那些琐事,悄然降临。
「你还记得高中那会吗?我哥刚死那阵,你总跟在我后头,一开始我还有些烦,让你一旁待着去,你倒是听话,就真闪一边了,可那眼神,瞧得我不好意思了都。」
顾晨生也是能扯,近来的琐事讲完了,竟拉着洛长亭回忆往事,像在说书似的,一套接着一套,可劲地说,非要把当年那些事都给亮出来。
那些,洛长亭早就遗忘的、厌恶的事。
「后来,我是真受不了,寧愿你跟我屁股后边跑,也不想被你阴魂似地盯着,都给吓减寿了。」顾晨生神色有些涣散,沉浸在回忆里,像是进入了时空的错口,往昔与今朝的界线模糊而美好。
「不过后来倒是挺意外的,我两成了哥们,你被人堵体育室、被欺负了,我马上找人给你撑场子,而我出了事,你给我兜着。」
「就说我和林熙那事,你是真够义气,不过我也只信得过你,那事就只有你知道。」
顾晨生又咽了口酒。
「我是真把你当最铁的兄弟。」
话说到这,洛长亭的手顿了顿,少许菸灰落在地上。
他看向顾晨生,顾晨生也正看着他,面上带着醉色,眼中却有些桀驁狡诈。
也不知醉没醉。
「长亭,帮帮我,我爸妈...知道了,这事我真没法求别人。」
洛长亭垂下眼帘。
这是第二次。
顾晨生第二次哀求他。
也是为了林熙。
洛长亭一口气提到嗓眼,他突然很想对顾晨生吼上一通。
凭什么?
洛长亭坐了一会,没动。
半句话未说。
他淡漠地看着手中快要燃尽的菸,将菸在菸灰缸上捻媳。
缸里,是满满登登的残骸。
空气充满了未散去的菸草味,冷冽且孤傲。
而后,他便起身进了浴室。
打开花洒,冷水浇于发旋,不多时便浸湿发梢、描摹了容顏,流水疾驰向下,汹涌地抚过他身上每一处,勾起一阵阵颤慄,带走所有艷丽的血红。
即使是夏季,冷水仍是寒的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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