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然后男人接着道:“战事紧张,我不能走。”
陆霜年终于翻了个白眼——果然你不能指望这个男人有良心——哪怕他也透露那么一点儿陆霜年需要的消息。
——前线战事吃紧,而顾宸北哪怕连性命都豁出去也不愿离开,恐怕第三集团军现在也成为了辽绎某些高层的目标。一旦战事不顺,第三集团军就会被当做替罪羊。
陆霜年淡淡道:“我不能保证手术成功。”也不能保证你的安全。她说:“也许你会流血到死。”
顾宸北挑动一下眉梢,不置可否。
陆霜年有点烦躁地眨了一下眼睛,“你敢信任我?”
顾宸北看着她,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霜年也沉默着,她看着男人的面孔在黑暗和灯光中清晰的棱角和模糊的表情,心中的烦躁却越来越重。
顾宸北只不过是个“故人”,只不过是勉强能算得上“朋友”,她又何必与他多话,又何必提及信或不信。
以欺骗为生的人,永远都不要去奢求信任。否则到头来,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然后顾宸北重新开口。
“我不敢信你。”他说。
陆霜年脸上面具冰封。
“但我把性命交给你了,已经。”
陆霜年面无表情地看着顾宸北,男人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一点令人震惊的疲惫,但依旧坚定不容置疑。
“你在赌博。”陆霜年声音沉冷。
顾宸北终于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他道:“我知道。别让我输了,阿年。”
陆霜年冷冷哼了一声。她一句话没多说转身就走。穿白大褂的女人手刚刚搭到门把手上,身后的人再次开口。
“对了,好久不见。”
陆霜年动作没一秒停顿地扯开门走掉。
少校还站在门口,见女大夫走出来便上前一步。
陆霜年表情平淡,语气也是公事公办:“明天就可以手术。”
那少校的表情不知是如释重负还是更加忧虑,只向陆霜年严肃地点了点头,道:“辛苦了。”
医生办公室。
门被重重甩上,那上头本来就已经格外脆弱的玻璃发出一阵岌岌可危的声响。陆霜年拉开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她面无表情地盯着桌上的一只小钟,心中那似乎没有由头的怒气才慢慢地消退下去。
她不该为这种幼稚而且莫名其妙的事情产生不该有的情绪波动。这毫无意义。陆霜年闭了闭眼睛,重新睁开时黑色的瞳孔里已经看不出任何波澜。
她要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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