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又旋即避开视线,默然不语。
「欸欸我们那时只是在开玩笑嘛!你也太玻璃心了吧?」方其焕热络地搭上瘦弱少年的肩,状似亲暱。而李恩杰仅仅是颤抖着,全身缩成一团,抿着惨白的唇。
「所以你原谅我囉?是的话就点点头吧!」方其焕亲切的声音中,蕴藏着隐隐的胁迫。
怒意自李恩杰的瞳仁一闪而过,可面对方其焕那不容拒绝的权威注视,加之其他同学的自扫门前雪,他实在没有勇气忤逆这恶霸。只得背叛自己的灵魂,用着极为微小的幅度,点了点头。
方其焕见状似乎很是满意,他拍了拍瘦弱少年的肩,说道:「我们果然是最好的挚友!既然如此,昨天的事就是我们之间的小祕密囉,可不能让师长知道呀!」语毕,仰头大笑离去,几名跟班也赶忙随了上前,百般奉承。
同学们见班上的小皇帝远走,均对着李恩杰露出同情的目光,可竟是没有任何一人敢上前去安慰,就怕无事惹得一身腥。世态炎凉,李恩杰对此早已习惯。他瘫在桌上,埋起头颅暗自垂泪,一个劲儿地胸腹起伏,不愿让他人瞅见自己不甘的泪滴。
那戴着眼镜的斯文男学生将一切尽收眼底,忍不禁悲叹起自己的狡诈。居然为了保全自身的安危,选择蒙蔽心中的良知,真是渣滓!
同一时间,一位气质文静,貌美如天使的长发少女亭亭佇立,水汪汪的杏眼滴溜溜地转呀转,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李恩杰拖着丧气的躯壳,回到家中。父母常年在高雄工作,只有假日才会返家。稍嫌拥挤的旧式公寓内,只有几年前中风,行动不便的奶奶与己作伴。奶奶十分疼惜李恩杰,时常满足孙儿的诸般需求。少年亦感念在心,总是很为老人的身体健康所忧心。
为了不给家人製造更多的负担,他选择隐忍不提在学校的种种苦楚,仅是孤伶伶地一个人,舔拭着心中的创口。
从书包拿出今日发下的第一次段考成绩单,看着其上一片满江红,已经国三的李恩杰此刻虽对未来一片茫然,当下却只担心明晚父母归乡后的严厉责罚。
唉!怎么总是诸事不顺呢?
李恩杰跳上床,用枕头蒙着脸,思绪千转百绕,犹是得不到结论。倏忽一个画面闪过,忆及昨日那位将方其焕一伙人赶跑,解救自己的黑人大叔,对方在确认自己没什么大碍便离去了。想到这里李恩杰不禁有些懊恼,那时的他恍恍惚惚的,居然忘了请教自己恩人的大名了。
不过这份懊悔并没有持续许久,被霸凌的难受以及父母对课业表现的要求,很快地便捲土重来,洗刷掉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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