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快五十岁了,却还是一事无成,这让我很恐慌。你妈妈去世后,我突然觉得再也没人可以依靠,后来就染上了酒癮,每当发完酒疯后我都很后悔,但总是戒不掉对酒精的依赖。我、我好孤独!是酒让我暂时忘掉痛苦,麻痺我的一切烦闷,但是那些现在都不重要了。我现在滴酒不沾,因为我明白,藤安,你才是我最珍惜的人,看着你成长的快乐,是远远超过其他那些伤痛。」
转头望向爱子,却发现不知何时间,马藤安早已捂住面,啜泣起来。马父再也经受不住,眼泪跟着溃堤。他好想拥抱自己的儿子,身躯前倾到一半,却又硬生生止势。马父担忧少年会再次将他推开,如此一来,他肯定会完全心碎的。
啊!倘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也是我自己欠下的罪孽!
「藤安哪!我……我可以抱抱你吗?」马父牙一咬,怯生生地问。
内心深处似乎被某种无可名状的力量所凿出一细微孔痕,一股暖流从中晕开,朵朵花蕊乘着名为谅解的泉水摆盪着,最终从少年的眼眸涓涓溢流而洩。马藤安扑向自己的父亲,嚎啕大哭。
毕竟还只是个国中生啊!哪怕他外表展现再成熟,内心都仍然只是个孩子,需要被细心呵护着。
马父擤着鼻涕,胳膊在空中顿了下,接着一把拥住爱子,父子俩抱头痛哭。此时此刻,一切尽在不言中,过往的怨懟,如今尽皆化成蒲公英的纯白种子,绽散于虎头山上的缕缕清风。
良久,马藤安推门入室,见唐台山背对着他坐于沙发上,他轻轻说道:「山哥,那我先跟我爸回去囉,谢谢你这段时间让我住在这打扰。」
没有回话,唐台山仅是点了点头。马藤安看着黑人大叔的后脑勺,竟看似有些苍凉,「那我就先走囉,山哥掰掰!」
再次捣了捣头,唐台山仍是不发一语。马藤安无奈,便悄悄覆上门,与父亲回他那另一个家。
聆着马家父子的欢声笑语逐渐远去,唐台山的肩膀与胸腹这才如卸除禁錮一般,开始缓缓颤动。两行清泪簌簌滑落,悲慟的神情让人为之动容,却是不知为何而泣?
趴于一旁的彤彤见状,赶忙跑去傻傻地舔了舔主人的手指。而这份细微的搔痒感,却是让唐台山是愈哭愈伤心了。
唐台山抚弄了下哈士奇的脑袋瓜子,起身,踮着落寞的步伐走向酒柜,轻轻拿起置于其上的母亲相片。
「妈,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无法释怀。台湾人?黑人?我,究竟是什么人呢?不管我怎么试,到现在都还是毫无回音,爸爸他……我真的还见的到他吗?」
好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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