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层霜,沉吝沉默着逛了逛,拎起朱漆斑驳的矮几上一只铜壶,倒了杯茶,竟比空气还要冻人。
“当初你不肯跟我走,说要回中央军校,要留在王都。我还以为,七皇子看不上白鹭洲,是要去过多么锦衣玉食的富贵日子。”她哪有心情喝,“噔—”地撂下茶盏,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道。
楚鸢仰头看着她,嘴角噙着淡笑,长睫投下雀尾般的阴影,遮住眼底深刻而复杂的情绪,什么都没说。
如果说沉佑是狡黠的黑狐狸,沉季是娇蛮的金丝雀,那么楚鸢无疑是看似乖巧但随时可能跳起来咬人的疯兔子。
“为什么总被我撞见你这般不堪的模样呢?人生若只如初见,难道觉得我还会可怜你吗?”
沉吝却偏要招他,偏要撕碎他谦谦君子的外表,瞧他阴郁闷愤的内心。
楚鸢闻言,眼梢微扬,盯着慵懒靠在粗糙灰墙边的女人半晌,忽然哼笑起来,声音尖锐刺耳,挺拔的脊背笑得蜷缩,青丝垂落在地。
窗畔梅花被他的笑声惊扰,在狂风中摇曳几下,落下洁白的花瓣,又像是点点飘雪。
瘦可见骨的五指撑在寒地上,他跪伏在地,抬起脸,双眼猩红,如同雪地里逃窜的野兽。
“既然如此,事到如今,我的死活与你有何干系,你又何必来招惹我?”他反唇相讥。
沉吝稍稍一愣,心底怒火熊熊燃起。她裹挟着阴沉的气场,几步冲到楚鸢面前,长臂一伸,捏着他的肩膀将人扳起,向后摁倒在堆满古籍的书案上。
小山似的书卷被推挤,几本不堪重负滚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沉吝看也不看,只顾将手探进他宽松的外袍里,隔着里衣,贴住他纤细微凉的身躯往下滑,直到摸到腹间一点略带棱角的硬物。
她低笑一声,略抬头将唇凑近他耳边,呵着热气轻轻地说:“那难不成皇子殿下留着这玩意儿,是作为嫁人的时候给未来妻主的嫁妆咯。”
这是当初两人情浓时,楚鸢默许沉吝在他身上钉的信号发射器,在一定范围内,可以精确获取到他的位置。
“你!厚颜无耻!”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瞬,楚鸢僵硬了片刻,才找回自己的神智,羞愤地费劲挣扎起来,“放开我!我们早就结束了!”
娇弱的身体胡乱在她掌心摩擦,脆弱得易碎的膝盖骨时不时碰撞到她大腿肌肉;尖削的小脸、微张的薄唇、包括头上那根枯黑的木钗,都不停在她眼前晃悠,透着一股苍白的妖娆,像只被掐住脖颈的仙鹤。
沉吝心里“啧”了一声,手里用了些力按住他,慢吞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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