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座位。
松涛如浪,飞行器是一叶独行的舟,来时的路已经隐匿于深不见底的绿。
乘客舱只有几张裂开的皮椅,沉吝站了会儿,癫得腰酸背疼,最终熬不住还是坐了。
楚鸢拽住她的衣袖,拿出一块雪白的方帕子铺在皲裂里椅面上,才放她坐下,说:“这翘起的边边角角已经风干得像刀子一样锋利了,别人还好说,族长大人总不能穿着后腚破洞的裤子回去吧。”
“还没正式进门呢,这就关心起妻主的衣着了?”沉吝仰头笑得轻挑,拍了拍大腿,“坐这儿。”
乌木般的黑瞳流转,清澈的眼波里满是娇嗔,楚鸢如雨蝶般投入沉吝怀中,侧头靠在她肩上,墨发如丝绸铺了她满身,在冷铁覆盖下泛出幽幽的光。
气息清浅的怀抱温暖得令人心安,楚鸢渐渐闭上眼,手指捏着她的衣角,上扬的眼尾含着若有似无的依赖。
他如一轮弯月静静倚在怀中,沉吝揽着细瘦的腰肢,慵懒随意的眼眸温柔下来。
驾驶舱里一片安静,穿过平稳的夜,矗立百年的沉氏城堡逐渐展露出它神秘的面貌。
沉吝揉着楚鸢的发顶将人唤醒,起身伸着懒腰推开舱门,长长地呼吸了一口久违的气息。
楚鸢揉着睡眼,偏头从她身侧向外张望。
在品种珍惜的绿植和古典奢华的雕塑环绕下,被擦洗得可以照见人影的大理石走道长长地连接着另一头漆黑厚重的生铁大门,一座气势磅礴的尖顶城堡高耸入云,如同一把直插苍穹的利剑。夏日里满墙的忍冬花衰败萎缩于墙角,灰蒙蒙的石墙露出它那张饱经沧桑的脸。
“满意么?”那永远张扬绽放的铃兰吹在他耳侧,“欢迎来到你的新家。”
沉吝吻了吻被风吹红的耳廓,回头看向紧闭的驾驶舱。
“哥哥?怎么还不出来?”她提高了声音。
“咚——”
里面传出一声巨响,是物体撞击到钢铁的声音。
沉吝脸色一变,折身往驾驶舱走。
这时,舱门猛地打开了,念梧撑着门框,嘴唇发抖:“主,主君…好像要生了!”
什么?!!
沉吝大惊失色,拨开她就往里冲。
她清贵俊美的哥哥在锈迹斑驳的地上蜷缩着,额发湿潮,黑衣下露出细瘦得能被风折断的手腕脚踝,与阵阵抽搐的硕大孕肚形成对比,触目惊心。
怎么可能?按日子算,离预产期至少还有一个月呢!
沉吝朱丹色的唇失去了血色,叁步并作两步扑到他身边,指尖颤抖地捧起他冷汗淋淋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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