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染了冷冽的冰雪气息,侍书官不禁偷偷抬头去看。
古色古香的书房中,那人站在门口,穿着白衣,旁边是穿着黑袍的皇上,看上去就像是皇上捧了一抹新雪,又或者掬了一捧月光进来,夺目得很。
郁慎呆住了,似乎是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然后瞪大了眼睛,尖叫一声冲上去:楚哥哥!
郁恪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冷哼一声:你还想扑?教训还不够吗?
楚棠离开那年,就是因为郁慎和旧朋友来往,没留心那些人患了天花,才导致他自己染了病,还差点儿就感染到楚棠。若不是他那时截住了人,后果不堪设想。
只要一想到楚棠有一丝受苦的可能,郁恪就想杀人。
郁慎已经到郁恪腰间那么高了,还是轻而易举就被郁恪揪起来,双脚离地,小脸通红地望向楚棠。
楚棠从身后拍拍郁恪,道:不许动手。
郁恪不情不愿地放下郁慎。
郁慎站到楚棠面前,反而情更怯了,低着头小手绞着,迟疑着不敢上去。
楚棠越过郁恪,走上来,道:好久不见,世子殿下。
哥哥。郁慎抬起头,往前走了一步,张开手抱住楚棠的腰,哽咽着道,我好想你。
楚棠摸摸他的头。
捡到郁慎的时候,郁慎才那么小,瘦弱伶仃的。楚棠看他无家可归,又是皇室血脉,流落在外会生出事端,便将他带回府中养着。
没有亲人疼爱的孩子,总会最依赖身边最疼爱他的那个人。郁慎依赖他,让楚棠想起了小时候郁恪依赖他的样子。所以楚棠对他颇为怜爱。
郁恪啧了一声,拉开郁慎:抱够了吗?
郁慎看着楚棠就满足了,被拉开了也不挣扎,直直望着楚棠,双眼含泪:哥哥之前去哪儿了?
回家一趟。楚棠道,看着郁慎锦衣玉食的样子,道,世子在宫里过得还好吗?
楚棠真关心人的时候,漂亮的眼睛里冷意去了几分,多了点儿专注,如夜空中最夺目的星星,凝视人时,仿佛要把人吸进去,又让人觉得心甘情愿。
郁慎快速擦了把脸,明显是难为情了:好、还好。
郁恪鄙夷道:没出息。有什么好哭的。
楚棠养他的时候,离开郁北不知多少次了,他还不是忍过来了吗?
郁慎哭得更厉害了,哭声压抑,眼泪像掉了线的珠子不住往下掉他直觉这样楚棠会更疼他一些,又忍不住泪水,丢脸地哭出来。
幸好楚棠果真又摸了摸他的头,温柔道:好了,世子长大了,不要哭。
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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