绡帐里,朦朦胧胧的,一切感觉都变得虚幻,时而嘈杂时而混乱,身体随着四周摇晃而摇晃,却一直有一个宽厚灼热的怀抱拥着他。
很快,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只剩耳边那人熟悉的声音。
楚棠感觉自己已经恢复了意识,可眼皮太沉重了,他挣扎几次,便不挣扎了,安安静静躺着。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大殿内,烛光摇曳,漆黑的夜色凉如水,安静无比。
躺在榻上的人闭着双眼,素衣长发,却掩不住面容的清丽。
对不起哥哥,我好像总是把事情搞砸。郁恪抚了抚楚棠的脸,自责道,都怪我,你气我是应该的。
我不是故意要和你争吵的,我只是怕问出来,会听到不想听的答案,又怕你嫌我烦人,嫌我幼稚不懂事虽然我在你面前,确实总是不成熟,还时常闯祸,惹你烦心。
我太怕了,楚棠。你的人生大多都没有我,我怕追不上你,心里总是不踏实。我以后一定不会再怀疑你,你睁开眼看看我好吗?
郁恪不知疲倦似的,自顾自说了好多,絮絮叨叨,一直都没停下,时不时低头亲亲楚棠苍白的唇,像是怕打扰到楚棠休息,和他往日的吻都不一样,如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我好怕,楚棠你醒醒,你看看我。
没有人回应。
郁恪握着他的手,沮丧地低下头,道:我真的知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乱吃醋了,你不喜欢的我一定改。
殿内的声音断断续续响起,却一直都没有停。
第二天,郁恪出来时,眼下有淡淡的青色,似乎是一整夜都没有合过眼。
黎原盛赶紧上前,道:太医说他们已经在研制了,陛下您
昨晚连夜赶回宫,太医却都查不出国师是生了什么病。郁恪当即大怒,黎原盛用国师好歹劝住了他。
昨晚太医院的灯也都没有熄过,一直亮着。
郁恪摆摆手,眼里像是凝着一层霜:那只狐狸呢?
黎原盛一愣,随即回道:在园子里呢,奴才这就去把它带过来。
楚棠稍微恢复意识时,就感觉耳边总萦绕着吱吱的叫声,他慢慢睁开眼,往旁边看去。
郁恪正背对着他,手里提着小火狐的颈皮,冷声道:楚棠晕倒是不是与你有关?
小火狐委屈地蹬蹬腿:不是我弄的,他命里本就该有这一劫,那个梦里不是说楚棠是别国的国师吗,是因为他那时用自己的气运换了国运,才会导致他以后每世都有这一劫。
郁恪低吼道,凭什么要用楚棠的命来换什么国运,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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