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哭得没那么厉害了,才伸手替她擦拭泪水。
似是叹了口气,他说:“讨厌就讨厌吧。有叔叔爱你就行。”
宋依扑进他怀里,鼻涕眼泪蹭他一身,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又声嘶力竭起来,“呜呜…叔叔,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待在你身边…呜呜…你别赶依依走好不好…”
这个话题一直是他们之间的禁忌,比两人不伦不类的关系更甚。
提不起,说不得。
无数次的不了了之终于造成如今难以收场,无法回头的局面。
到老宅的时候已经是正晌午了。
宋依的眼角依稀泛红,但脸上明亮的笑容让人全然看不出她刚刚鬼哭狼嚎了一阵子。
她把脸凑到宋彧面前,和他接了个自然又短暂的吻。
说不上来哪一方主动,哪一方被动,正如这段混乱的关系,两人都难逃其咎。
“叔叔,我也爱你。”
我们都只爱对方,也只用爱对方。
然而并非所有的爱都有着同样的意义。
年少的宋依又哪里明白呢。她只知道盲目地付出,一味地索求。
…
天气突然转凉,宋斯仁生了场小病,虽不打紧,人却变得伤春悲秋了。
老爷子年轻时性格秉正刚毅,凭借铁血手腕和非凡魄力在业界闻名数十载。
商人多重利轻义,宋斯仁却很有素心侠气,入世多年广结善缘,出世后也经常有人登门拜访。
李伯一边引他们进门,一边说沈家今天派人过来探望老爷子,前脚刚走。
听李伯的描述,来人应该是沈修己和沈谨行。
宋彧问:“最近来客很多?”
李伯笑笑,觉得人之常情,“老爷因为换季着了凉,不知怎么传到外面就夸大成了重疾。”
他顺口道:“前两日,您丈人和丈母娘也来过。”
辛父和辛母没少从这段翁婿关系中捞好处。他们上赶着巴结亲家公,背地却没少嚼舌根。尤其是辛母,仗着自己是长辈,时不时对女婿使脸色。
得亏宋彧有修养循礼节,才能容忍他们小人得势,兴风作浪。
也可能他压根不在乎。在他眼里,有些人和狗没什么区别,随便施舍根骨头就对你摇尾乞怜,感恩戴德。可怜可悲又有趣。
他们来得迟,陈婶儿已经把菜布上桌了。
宋依和往常一样上楼请人,这个家,也只有她能请动宋斯仁。
“爷爷,依依来喊您吃饭啦。”
听见女孩子清亮欢快的声音,宋斯仁心里的沉闷一扫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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