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埋在地里十七年的酒坛突然被挖出了地面,酒香一瞬间侵占目所能及的所有地方。似乎一切都很突然,可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一瞬间的蔓延,依托于地底下漫长的十七年的发酵,每分每秒都在变化着,直到有一天再也藏不住。
梁煊抬起头亲了一下李逸初的耳尖,将他往自己怀里更贴紧一点,低声道:“睡吧。”
第19章
梁煊后脑的伤口并不长,因为缝针而剃掉了一小块头发,拆完线就是一条还未结痂的伤疤。刘凡看着那伤疤不停问医生会不会以后不长头发了,医生回答的很保守:理论上不会。
于是刘凡愁眉苦脸的收拾东西,不时叹口气。
梁煊安慰道:“妈,医生不是说了会长的吗?你不用急。”
刘凡本来弯腰叠衣服,听完直起身道:“你这不长出来谁都说不准,还有你这脑袋,谁知道会不会有后遗症。”刘凡说着看了李逸初一眼,然后又指着梁煊道:“要不是你头破了,我肯定先揍你一顿让你长长记性,在学校不知道学习,就知道去招惹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惹是生非。”
李逸初依旧在整理东西,当做对这指桑骂槐的话完全听不懂,该问刘凡的事,依旧微笑着去问她。
梁煊知道母亲一直憋着股火,关心则乱,看着亲儿子进医院,搁哪个父母都不好受,迁怒到李逸初身上也算正常,毕竟大部分人是做不到就事论事,只会感情用事的。
一行人回到家,梁煊把自己的衣服从包里拿出来挂进衣柜,发现李逸初的睡衣也塞到自己包里了,于是拿着睡衣去敲李逸初的门,李逸初正站在床上拿衣柜顶放着的鞋盒,听见声音就让梁煊自己进来。
梁煊站到床边,看到那张侧面轮廓画像仍然在李逸初枕头底下,心里立马不舒服起来,索性把那画抽出来,对李逸初道:“这画我没收了。”
李逸初:“为什么?”
梁煊义正言辞:“你现在还小,学习为主,不要想七想八。”
李逸初还以为他是看出来那画像上的人是谁了,反驳的话就没什么底气:“我画着玩的,又不是要干嘛……”
梁煊:“你还想干嘛?”
李逸初心道我就想每天临睡前看看,又不是拿来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嘴里嘀嘀咕咕,让人听不清楚。
梁煊弯下腰,从下往上看低头的李逸初,觉得他现在的样子简直和平时判若两人,既羞怯又孱弱,像是被人欺负又不敢反抗似的。
梁煊拍拍他的脑袋:“好了,我就是要你一幅画,你要是真喜欢,等高考完了,我给你买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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