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的哭声。
“他没有出国,他不到十八岁就去外面打工你知道吗?妈……”梁煊抓着刘凡的手跪在地上,身体佝偻到一起,痛哭着握住那张存折,嘶哑破碎的声音逐渐减弱,像是一头被割破了嗓子只能低声嚎叫的狼。
刘凡整个人都被梁煊带的往下坠,她无法相信地问他:“没有出国?怎么、怎么会呢?”
几分钟后梁煊才慢慢从地面站起来,他走到父亲的遗像前跪下磕了几个头,然后起身给李逸初打电话,让他回和县。
刘凡坐在沙发上,心里隐隐约约的不安:“什么事?”
梁煊转着手上的戒指,他过年在家为了不让母亲起疑所以没戴,今天从厦门回来就重新戴上了。厦门一行让他彻底弄清楚了李逸这八年,事实堆叠到眼前,只剩下一个原因,那就是为什么李逸初会这么辛苦的过八年?
那个所谓的舅舅,根本就是假的。
梁煊猜想了很多原因,他几乎快要触及到真相,所以他要回到和县,从母亲口中佐证自己的猜想。可他没想到,事实比他的猜想还要残酷,每当他以为那是李逸初付出的尽头,就会发现还有更孤苦的境地。一层又一层,直到他回到原点,回到李逸初离开的那一天。
他知道了父亲临死前对李逸初留下的一句话。
于是一切都昭然若揭。
那个他原本以为年幼体弱又天真纯稚的人,他以为需要一辈子花费心力照顾的人,一力抗下了所有事情,将他推往无忧的彼岸,而自己宁愿就此停滞,甚至沉没。
他曾经对李逸初的怨恨和误解此时都化成一个个细密的尖锐的针,反过头来插入他自己的身体,密不透风,体无完肤。
刘凡看他转手中的戒指,连忙问道:“你结婚了?!”
梁煊本来晦暗的脸色此时有了一抹温柔的色彩:“对。”
刘凡立马炸了:“我的天呐你还拿不拿我当妈?!这么大的事不跟我说?!媳妇呢?叫什么?是哪里的人?”
梁煊抬起眼眸,声音清晰:“他叫李逸初。”
刘凡:“……”
母亲的表情在梁煊的意料之中,他知道对于老家这些老人来说,不是接不接受的问题,是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世上还存在这样一种感情。但是没关系,梁煊有耐心慢慢让他们明白。他曾经答应李逸初永远不让母亲知道他的存在,但是从厦门回来他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他不是独身主义者,他有爱人,他给不了李逸初一个被法律承认的关系,但他也绝不能让李逸初永远活在阴影里,连除夕都是一个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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