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来替我一一抹上。
这辈子除了长辈替我装扮之外我从未和同辈女孩谈论女儿家的胭脂水粉、綾罗绸缎,鄀蓁是第一个会和我一起摆弄这些的人。她看向镜中的我讚道:「这才对吗,别白白浪费了你这个美人胚子。」
我看着她开心的笑着。
一个小宫女过来替温顗传了鄀蓁过去,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莫名有几分惆悵,她是他的太子妃,那我又是什么呢?
这一念忽起,我顿时一惊,连忙摇摇头甩掉这些想法。我只是暂居而已,和温顗如今能是朋友就十分的好了。
我一直练针练到了晚膳过后温顗才过来。
「还挺认真的。」人未到,他的声先到了。
我看向迎面而来的他,皮笑肉不笑的说:「太子殿下亲自来考察,我怎么敢不认真呢。」
「别阴阳怪气的,好好讲话。」他坐下来仔细的看我刚施完针的假人偶,「你这套针法倒是比上一套练的快。」
我开心了一下,难得他称讚我,然而他随即又补充,「明天开始练下一套,过段时日我再来检查。」
我的脸立马垮了。
「怎么?」他勾了勾唇,「不愿意啊?」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头,我嘴角大大的勾了起来,扯出一个假笑,「太子殿下亲自教导小女子,小女子不胜荣幸,怎会不愿呢?」
他轻飘飘的看了我一眼,「幸好公主没有沦落到勾栏瓦舍做戏子,否则肯定门可罗雀、生意惨淡。」
我剜了他一眼,他默默的看着我,嘴角含笑。
我的心跳不知怎么有点不似寻常。
平息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一事便问他:「你的医术是和你母亲学的?」
「是。」他的眼神很温暖,「母亲医术高绝,政务之馀也时常暗自出宫,匿名私设医馆,为百姓义诊。」
我发自内心的说:「你母亲真是善良。」
他的眼里有淡淡的忧愁,「是啊,可惜好人是不长命的。」
我不忍见他哀伤,便逗了逗他,「对了,温顗,照辈份算你母亲算是我师姐,你是他儿子,那你应该叫我???」
他拿了一个书卷敲了一下我的头,「行啊,你要是不嫌给我这个晚辈教丢人,我便唤你师姨可好?」
这么一说,还真是!我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叫都叫老了,我才不要。」
他微微笑着。
「对了,」他又叮嘱:「明日父王寿宴,宫里肯定忙的紧,你别乱跑,被抓了我可救不了你。」
「知道了。」我大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