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一直在逃避,逃避到了最后就是孟襄和鄀蓁都死了。」我的眼角不由自主滑落了一滴泪。
他搂住了我,「是我使计杀了孟襄,又骗了鄀蓁,她恨我也是应当的,六儿,这都与你无关。」
我知他想安慰我,但若他是主犯,我也算个帮兇。
「有的。」我点头,泪水又自己滑落,「鄀蓁听到孟襄死了便觉得是我们一起骗了她,温顗,我从来都没有提醒过鄀蓁,纵然你是主兇可我也是帮凶,是我们一起?一起逼死鄀蓁的。」
我只能一直哭,一直哭,可再哭又能怎么样,孟襄一直站在守旧派,儘管淇威王薨了又如何,只要孟襄在一日守旧派便有依仗继续在朝堂上肆无忌惮,温顗时日无多他根本没有时间和他们一日日的耗,守旧派一日不倒温顗便无法颁布新政、彻底改革,孟襄又手握千军万马,温顗根本动不了他。
我看透了这些,但我却不曾和鄀蓁说过,所以鄀蓁的死我也有责任。
是我和温顗,一起害死她的。
我想起第一次见鄀蓁的时候,她风光明媚、骄傲自信,我虽名义上有几个姊姊却与她们从来不亲近,是鄀蓁让我感觉到姊姊的温暖,可这样待我好的人,我却害死了她。
我原以为筹谋要杀了婉姨娘的那三年是我最痛苦的时候了,可我现在才知道,没有最苦,只有更苦。
我却只能背负这一切继续走下去。
37.
七月初八,三月孝期已满,温顗以淇闵王之尊求娶前礼十公主君沚裙为妻。
举国震惊,群臣自是反对,温顗以娶了公主才能完整收復前礼为由,堵住了他们的嘴。
温顗安排我举着我父王的玉璽在礼宫现身,从此之后,君沚裙这个已死的公主便又復活了。
可我只觉得荒谬可笑。
婚期定在十月,为了出嫁做准备我便先在礼宫暂住。
我走回浣衣局,走回临霞宫,想到了很多小时候和娘亲的事,也想到了很多婉姨娘教我的事。
礼宫从父王死后便荒废已久,我在长到半腰高的草丛中跑跑跳跳,自己玩的不亦乐乎,一转身才发现早就都已物是人非了,娘亲、婉姨娘、父王、兄弟姐妹、皓錚、孟襄、鄀蓁,他们都走了,只剩我一个人了。
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人陷在回忆之中时间总是会过的特别慢,可过的再慢也到了我出嫁那日。
凤冠霞帔做衣,十里红妆为聘,我身着火红的嫁衣踩上花轿,离开礼国,去往淇国。
这条路我十九岁时也曾走过一次,如今我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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