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四岁时,一眼相中他;她十五岁时,嫁他为妻;她十七岁时,为他育一女;她十八岁,送他上疆场;她十九,为他掬一抔黄土香灰。
从此,香落人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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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平南王,除去赫赫战功,最是叫人知晓的,是打小患疾,口不能言。便是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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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她随父亲南下。他们快马加鞭,披星戴月,好歹赶上在驿站歇息的军队。
旨意不重要,皇帝派父亲前往,是为监督,也为照顾。对这小儿子,皇帝心疼,江山亦重,群臣上书,不得已遣他来,又是忧虑万千。
军队在驿外安营扎寨。
入夜后,只剩巡逻的士兵,和噼啪炸响的火堆。
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驿站条件简陋,她身边无侍女,等一片阒静时,掀帘子,无声无息地走出去。
方近营帐,便闻如雷鼾声。
白日里的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盔甲与兵戈摩擦之声都已远去。
她轻步绕开军营,一阵阵蛙声不休,见他盘膝坐于塘边。
月华似水淌遍他周身,人安静如佛像睥睨人世。
她身上带了睡前,他替她燃的线香的香味。他很快察觉。身形动了动,却没看她。
她与他靠背坐下,说,今日为何要赶我和我爹走?
水面被光映得亮白,流光莹莹。他探到她的手,握在手心里。
他只摩挲着,不加以解释。
她懂他。无非是担心她受苦。
她叹,我大哥娶了郡主,二哥戍守南疆,皇上又重视爹爹,起身前,我已求父亲向皇上求了旨,等你回去,我们就成亲。
他拉她起来,揽入怀里。粗粝的手指,在她手掌心中,很缓很缓地写道:好。
勾画时,他看着她。眸间一片月色。
非山河寒色,亦娇女颜容。
心中涌动的,是盛不下的爱意。
他取下披风,垫在她身下。
星空颠转,世界寂静。
她紧抓他光裸的、布满刀戟伤痕的背脊,听着自己浅吟出声。从他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喘声,如野兽般。
塘里的蛙依旧声声地唱着。
三声和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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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往南下,环境愈为恶劣。
途中野兽众多,凶猛异常,损兵折将,一路下来,士兵们已是疲惫不堪。
平南王率领大军,于中秋前夕抵达边关。
二哥是守城的将军,收到通报,城门很快洞开。
城里驻守的将士欢欣鼓舞迎接援军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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