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饿。”
他仍笑着。眼角的尾纹像湖面漾开的涟漪。
花园的花香轻轻钻进来。
风也轻轻悄悄,卷着她的发丝,欲说还休地牵起,松开。
阳庭忽然叹口气:“我老了。你也大了。”
这语气多么像勖存姿无数次地感叹啊。
乐忧坐到他身边,犹豫着,抱着他的胳膊。她觉得,他今天心情愉悦,应该不会反感她的亲近。
她像也喝了酒,胆大起来。往日里,她是不敢这样靠近他的。
她拥他的胳膊,贴在胸口前,觉得踏实。
“你今天喝的是忘忧酒吗?”她闻见他身上的酒气。
他爱喝烈酒,香气也就很烈,将她的烦忧都燃尽。
阳庭大笑:“是,忘忧忘忧。”
他问她:“高考后,志愿填哪儿,想好了吗?”
乐忧摇头。一转眼,就到了快要离开他身边的时候了。感觉如看电影,还没来得及回味,就已到结局。
其实,他交际、工作繁忙,与她见面甚少。像每年七夕见面的牛郎织女。
可他身边的女友换了又换,仍未结婚。
乐忧看入他的眸里。
那块黑曜石在胸口,暖暖的,和他的眼睛一样。
仿佛中了邪一般,她仰起头,亲在他唇角。
她松开他,飞快地逃走,心像是落在蹦蹦床上,有个孩子则蹦得欢快。
在门口猝不及防撞上阳阳。
男生个子蹿得快,他比她小,却已有她那般高。可以预见的是,他未来也会像阳庭一般高大。
他皱眉说:“怎么像贼一样?”看见从后走出的阳庭,“啊,你在这。下头的人问你在哪儿。”
阳阳和她关系不如起先冷淡,却仍不喊阳庭爸爸,称呼向来是“你”。阳庭也从不纠正。
乐忧低下头。
心虚让她不敢看阳庭和阳阳。
阳庭瞥她一眼,平稳呼吸,看向儿子:“好。我知道了。”
这时,阳庭语中醉意已消,仍是那个,对儿子不苟言笑的父亲。
“你回房写作业吧。”
阳阳走了。
事实上,他并不需要成绩很好,反正无论如何,进来阳庭也会将事业传给他。
只是不想面对他。
一对父子,比上下级的同事更陌生,平常的交流都不需要,只有指挥、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