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便规劝她,“娘娘何不将事由告诉徐姐姐,令她规劝规劝天子。说句僭越的话,还没到那个位分上呢就折腾出这么多事来,也损口碑、折福分。”
张贵妃喝着茶茗,杏眼轻蔑的一垂,讽刺道,“我可不敢说——这些话你也少提,她如今可是天子的心肝宝贝儿。”恰三公主琉璃追着一只兔子,摇摇晃晃的从她面前奔跑过去,张贵妃不由便想起往事来,“去年琉璃满月时,我也向天子求过封号,天子是怎么答的?”
‘也不要贪心太过’,张贵妃至今也还记着原话。彼时宫里有不少据此取笑她的,张贵妃一度灰头土脸。
“结果今年怎么着?二话没说就给了她一个舞阳公主——如今谁不知道琉璃这个沭阳公主的封号,是跟着她沾的光?嫁过来六个月就生出的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种,竟把正经的金枝玉叶给比下去了。”张贵妃便嘲讽道,“日后我们母女都得仰仗着她们母女过日子呢,怎么敢得罪她?”
“娘娘也别这么说。”李美人便笑道,“娘娘不还有皇长子吗?任她再怎么得势,就算这一遭生下皇子来,又能越过长幼去?”
张贵妃抿了抿唇,片刻后才垂着眼睛淡淡道,“他哪里算是我的儿子。”
李美人垂下头,眼中略过一抹轻笑,没有再追问下去。只转而笑道,“说起舞阳公主来——娘娘可听过一件蹊跷事?”见张贵妃确实是有些好奇的,李美人便凑过去,压低了声音,道,“据说徐姐姐把孩子生下来时,产房里确实有人瞧见,孩子下头是带把的。不知怎么的,抱到天子跟前时,就成了个女婴……”
待李美人走后,张贵妃进屋卸妆。见琉璃挥舞着玉如意敲打兔子玩,那兔子被她追打得四下里逃窜,满殿宫娥都在替她堵截兔子。张贵妃便恼火起来。把女儿收拾整洁了,又耐心教导她为什么不可以追兔子玩,才命人带她下去背诗。
琉璃也才一岁半罢了,听闻又要背诗,为难得一步三回头,小眼神哀求得满殿宫娥都不忍了,张贵妃依旧不肯心软。终是令教养姑姑将她抱走了——她教导琉璃十分的急于求成,简直恨不得立刻就令琉璃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了。
宫人们早就见怪不怪,都不说什么。
待将琉璃抱走了,张贵妃身旁的掌事姑姑才上前去,说的却是,“李美人的话,娘娘听一听就罢了,可千万别受了她的怂恿。”
张贵妃轻笑道,“我晓得,她这是想拿我当棒槌使,根本就没安什么好心。嬷嬷放心——这宫里谁是敌是友,我心知肚明。”可想到皇长子的处境,她却不能不动一份心思,到底还是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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