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且饶她这一回吧。”
徐思说起添箱,琉璃越发恼火起来,含含糊糊的就向徐思抱怨起来,“说起这件事就来气。如意不是送了一石霜糖给我吗?顾六见白花花亮晶晶的,还以为是青盐。礼倌让他撒一撒门庭,他偷懒拆了一包去撒,结果弄得府门前全是蚂蚁,公主府都快给他弄成蚂蚁窝了!现在新郎倌儿还领着一帮人在扫蚂蚁呢,您说这人可恶不可恶!”
满殿宫娥都低头掩口,生怕一不小心笑出声来。
徐思也笑道,“如意也是,千里迢迢的就送了一石糖来。”
琉璃道,“是霜糖。这东西稀罕呢,如今我都直接将它端出来飨客,上茶时配一碟,都不用摆什么山珍海味,就有脸面得很。人人都在背后打听这东西是怎么得的。日后如意将霜糖卖遍京城,起码有我一半功劳。”
徐思笑道,“是是。”
说话间侍女们已为琉璃上好妆容,只留最后一缕散发、一枚金簪。徐思便起身,从妆娘手中接过簪子,替琉璃挽发加簪。梳好了,又推她起身,道,“时候还早,先去徽音殿里看看吧。”
去年年底,宫城便已修缮完毕。只萧怀朔在东宫住得习惯了,兼他尚未立后纳妃,东宫也住得十分宽阔,便没急着搬迁回去。徐思却已搬到辞秋殿里了。如今徽音殿已改做祭祀之所,供奉着先皇和沈皇后、张贵妃,维摩和他的元妃郭皇后。
萧怀朔即位已三年,天下复归安定太平。一切明明才过去没多久,可也许因为那场大乱来得急去得也快,如今说起来,只令人有恍若隔世之感。江南毕竟富庶。只有在记起死于那场兵乱的亲人时,才会再感到切肤之痛,猛然间警醒——殷鉴未远。
琉璃便去徽音殿里,为死去的父母、兄嫂磕个头,上一炷香。
三年时间,足以淡化很多事。如今提起亲人,她已不再痛哭流涕。只在心中默默的将近况述说一遍。
仅此而已。
然而再从徽音殿中出来,感受到江南孟秋鲜妍明媚的天光,忽就对自己要出嫁了一事,感受到真切的踏实和期待了。
顾景楼的父亲顾淮依旧镇守雍州。如今雍州已无大的战事——境内平稳下来,境外便不敢轻举妄动。偶有些小交锋,也无伤大局。故而这次顾景楼大婚,顾淮也暂从雍州回来,稍稍出席下儿子的婚礼。
——顾家宗族在吴郡。顾淮的夫人萧氏和大儿子一家住在一起,并未入京替顾景楼操持婚礼。顾淮也是千里迢迢的赶回来,聘礼之类虽送到了,却也无暇为顾景楼操持。
顾景楼的婚礼,基本是他和琉璃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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