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自己那手稀烂的针线女红,哪里好意思挑你的刺。”
方采蘩又问陆骐,上次方采菱交代给她的针线任务可完成了。陆骐缩了缩脖子:“还没,我连荷包都不能让采菱姐姐满意,更何况枕套。修了一朵牡丹花儿,连我自己都不大满意,叫采菱姐姐看到了肯定又要说我笨。”
方采蘩笑:“菱姐儿惯爱吹毛求疵,你别按她的高标准要求自己,不是每个人都有她那种天分的。其实我觉着你上次做那年年有余的荷包就已然不错了。”
陆骐惊道:“大嫂怎么知道我做了这个荷包?”方采蘩笑:“我上个月去远哥儿院子,在他书桌上瞧见了,问他,他告诉我说是你过年时候送给他的。”
“呃,这不娘之前我都给她做了两个了,大哥又有你给他做。爹爹莫叔叔和二哥都不爱佩戴这东西,我练手做的总不能就这么放着,就给了方志远一个,横竖他不会嫌弃。因为怕采菱姐姐再次笑话我这么丑的东西也好意思送人,就让方志远在家里别戴,去了学里才挂上。”陆骐神色忸怩地解释。
方采蘩笑着表示理解,告诫小姑子像她这种官宦人家的姑娘,不用靠着针线女红挣钱,不必要过高地要求自己,有那时间还不如看看书,陆骐觉着深得我心,连连点头赞同。姑嫂两个相谈甚欢,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
天黑了,估摸着那边的喜宴很快就要散了,陆骐知机地告辞走了。方采蘩洗漱完毕,换下了外头的吉服,然后在书架上找了一本游记边翻看着边等着陆骥回来。
宴席散了,送走了宾客,陆骥回了新房。方采蘩见他脸色有些红,担心他喝多了,打算喊人去给他准备醒酒汤。陆骥却摆手说不用,说自己根本没醉。方采蘩见他眼神清亮说话思路清晰,确实是没喝醉就罢了,只是喊人打来热水。
陆骥从小就没下人伺候,此后去了军营更是什么都靠自己,养成了不喜欢不相干的人在身边的习惯。婆子将热水准备好后,陆骥一挥手让大家都下去,说新房不用人伺候,外头也不要人值夜,大家只管安心去歇着。陆家的下人是知道自家少主子脾性的,顷刻间都退了出去。
阿巧阿喜也低头往外走,张婆子犹豫了一下,走到方采蘩身边,贴在她耳朵边说了句话,又指了指衣柜。方采蘩脸色僵硬着点了点头,张婆子才放心地走了出去,并随手关上了新房的门。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越走越远,陆骥嗖地飘过去将房门栓上,然后飘回来,一把抱住方采蘩,本想在她脸上狠狠亲上两口,想了想又忍住了。自己虽然没醉,可到底是满嘴的酒气,别熏着了新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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