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逐渐收拢五指,差点折断手中的笔。时隔多年,她变得幼稚了,今番表现还不如那时的她。那时她好声好气地和周琮说,何大人受了伤,你不要在他面前提让他不开心的事。若是换成现在,她真想不管发生什么,先把周琮提在手里揍一顿再说。
所幸周琮在她眼里也不是毫无优点。
那天回宫路上,周琮异常沉默,一脸苦大仇深,天塌下来也莫过如此。周迟从何大人家出来之后,心绪已然平复,她瞧着周琮皱在一块的眉毛、眼睛还有撅着的嘴、气鼓鼓的脸,简直疑惑不解。他身上从来没有出现过那样沉重的情绪,它们可以属于她父亲、她哥哥周珩、苦心进言的臣工,甚至她,唯独不会眷顾周琮,他才七岁,天生是个话痨,不该这样。
周迟问道:“胃疼?”
“没有呀。”
“鱼刺卡喉咙了?”
“不是。”
“孟夫子罚你抄书?”
“没有。”
“那你犯什么病?”
“周暮烟!”周琮气道,“我再也不理你了。”
周迟心说,求之不得。
进了宫城,周迟看着黄昏的霞光染红琉璃碧的房顶,还有禁军在换班,知道这一天过去,该去父亲跟前领罚了。周珩常带她出宫,因此在行动的自由上,父亲不限制她,但他并未准许周迟去看何大人,她自己坦白,总比等着父亲责罚来得好。
可今日,周迟不想去父亲那里,也不想回居所。
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她从未犯过错,连想犯个错都很难办到,非要纠错,那也是她父亲有错,他不想承认自己错了,就把刀剑指向摘出他错误的人。
比起被责难,她更不想面对这个。
周迟决定去正在建造的占星台看看。听说过不久,这里会住进来一位年轻的道长。
周琮勾了勾周迟的手指:“父皇不在宫里。”
“那又怎么样。”
周琮认真地想了想,道:“周暮烟,过两天是我生辰,你想看看我的新衣服吗?”
周迟道:“躲起来有用吗?”
周琮道:“如果没用,又是谁发明的呢?”
周迟道:“好吧。”
小时候的周琮有几分像现在的周江澜,可惜越长大越讨厌。
周迟倚着陌生小镇客栈的窗子,微微地笑了。
她和周琮之间很少有温情的时刻,大多数时候都在勾心斗角,针锋相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周迟知道他是父亲和姑姑的孩子,所以她永远无法打消对周琮智力的怀疑,尽管她决不承认,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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