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她起来,遵照她的指示去找消炎止疼的药。
他们的身体还连着,想继续做下去,总要有一个人先退一步。
是美貌降服了他,而不是别的,他指天发誓。
周迟也抱着他,难受地伏在他肩头。这个姿势让她想到一棵分裂的枝形的芽正在朝向东方生长,等他走了两步,她感到那实在的黏合和顶撞,艰难地喘了口气,又觉得这个譬喻不成立,芽本来就生在枝上。再然后,她的理智逐渐升天,她在那富有规律的摇晃当中想,为什么不可以呢,芽像芽,周迟像周迟,女人像女人,情欲像鱼吐出变幻莫测的气泡,没什么不可以的。
李承业把她压在橱柜上亲了一会儿,然后毫无征兆地抽离。
周迟差点忘了背上的刺,催李承业:“你怎么动一下停一下?”
她拍他的后颈,像鞭策一匹马。李承业正一瓶瓶翻找着余彦羲送的药,闻言不得不停下来,拧起眉头看她,眼神含着警告的意味。周迟总算收敛心性,拍击改为紧抱,手臂滑腻得好比柳条。
他找到了他需要的东西。
他对着镜子给周迟处理伤口。镜子里面,一个女人盘着他的腰,头颈交错,亲密相合。他亲了下她的脸,把她的头发全部顺到肩头,只在镜中留下一片白而光裸的后背,上有一枚小红点。他把她的身体当成是自己的,小心地挑出伤口的刺,给她抹药,贴上纱布。他的指尖沾到清凉的药膏,情欲点燃了他的知觉,他病了,连辛辣的凉都能让他上瘾。
他停得太久,身体早已足够热情。周迟更是化成了水,再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只是一味地盯着他。他吻了吻周迟的唇,记住她动情时神色迷离的样子,然后才开始迟缓而用力地挺腰。
他起初看着镜子里的她,加速之后看着自己,一张埋在女人发间的脸,幽暗的心思,浮动的气息。镜子里外两对人黏得都十分紧,分不开似的。里面那个也是狰狞的,在挑衅他,教他怎么施力。渐渐地他不再需要镜子,进行到某个时刻,她缠住他的身体,紧紧蜷缩起来,再骤然舒展开,腿和腰都在痉挛,神魂剧烈震荡。他托住她的后脑勺,边做边接吻,沉醉地闭着眼睛。
李承业做完之后只有累,困得想抱着情人闷头睡一觉。情人是周迟,周迟却不是他的情人,这无所谓,他不需要提醒自己这个,意识越模糊,他得到的就越多。
外面在打雷下雨,狂风大作,闷热一扫而空。李承业被它们吵醒,放开周迟,赤着两脚,走下床去关窗。他的外袍草草披着,等他折回来时,它微妙地自行滑落,离开他遍布齿印和爪痕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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