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了穿着,怔一怔:“这才几年,春燕都当上一等了。”理了半新不旧的衣裳,往园子里去,因着石桂沉稳些,便还带了她进园子。
春燕坐在云纹圆凳子上,正吃着茶,一口啜饮了,这才立起来,笑道:“郑妈妈好,这几年不见,怪想你的。”
郑婆子略退一步把她上下打量一回,啧啧称赞:“我走的时候春燕姑娘还没抽条呢,看看这个相貌,比着豆蔻姑娘也不差了。”
春燕先笑一笑,跟着又道:“豆蔻姐姐,如今是钱姨娘了。”拉了郑婆子坐,这些年她一季都没断了孝敬,她自个儿殷勤不说,女儿女婿也跑得勤,春燕知道太太有这份心,自然待她客气。
郑婆子念得一声佛:“她是个有福气的,太太抬举,真是造化。”
春燕笑一回,把杯子递到小丫头手上,拉过郑婆子去:“妈妈在此地受了委屈,只这几年太太事多这事儿年年想起来,年年都不及办。”
春燕都这般说了,郑婆子自然得接口:“怎么好烦着太太,我不过年纪大了,身上不好,在外头总不如在家里,想在女儿身边养老。”
事多忘了不过是句好听话,大少爷惹了个大祸事出来,连带着大夫人都吃了瓜落,这些老宅里无人不知,大少爷自小到大就没挨过一句半句,老太爷连根指头都不碰他的,那会儿却是发了好大的脾气,请了家法,打烂了皮肉,在床上躺了百来天。
大夫人只顾着照顾儿子,把管家权都交了出去,二夫人捏在手里小二年,自嫁进来就想着,竟没能保住,还又转回了大夫人这里。
郑婆子欢天喜地,看着春燕这头人手不足,把葡萄石桂两个都叫进来,替她们帮手,又把下人的饭食都交给粗使婆子来做,自家往这院里的小厨房造了汤水,小圆桌儿摆开来,专给春燕吃。
一样的菜做了两份,另一份她亲给高升家的送了去,留下葡萄石桂侍候,自家慌忙忙去陪了高升家的吃酒。
葡萄看着脚都要迈不动了,春燕手上一边儿套了两只金镯子,莤红的纱帕儿往镯子里头一塞,小丫头捧了盆儿给她洗手,这才上了桌,一样样端出来俱是些见也没见过的东西,郑婆子还笑:“都是粗吃,也没好米焖饭吃,就拿黄米做了些凉糕。”
往日里几个菜一个汤都嫌烦的,这做了一桌子细菜,竟还说是粗吃,春燕竟也受下了,也不光她一个吃饭,叫她们都围了桌子坐下,赞了一声竹鹧鸪鲜嫩。
收拾了碟子,她还要午觉,笑了道:“倒不是我躲懒儿,身上不便,又坐了这几日的船,实撑不住了。”
两个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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