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他们竟都到了要嫁女儿的年纪了。
石头到这会儿脸上才显出些笑意来:“是要打家具,若是长住在这儿,倒不如就用竹子的,旁的东西多添置些,她往后用着也衬手。”
秋娘嫁过来的时候带了两匹布,一匹给了俞婆子做衣裳,一匹就一直留着,后来就再没功夫给自家做,家里揭不开锅的时候拿出去换了钱。
秋娘早已经忘了那匹布,石头却一直记得,知道她想的这么细,是为了自家没有,全补给女儿的,一张口道:“桂花的嫁妆我也得出一半。”
秋娘笑了,若是往日她必要点头,这回却道:“和罗不忙着你,你打听打哪哪儿有全福人。”是正经过得好的全福人,外头只当着有公婆爹娘在堂,又有儿又女,那就算是全福了,秋娘却想挑一个日子过的好的。
石头一口应下来:“哎。”这一口应着,脸上活泛多了,要给女儿张罗嫁妆,再有两年说不准就能抱孙,这么想着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酒一多话也多起来,念念叨叨的说起了他如今住在大杂院里。
那样的院子秋娘绿萼住过,石桂听他说到半截又住了口,倒松一口气,怕他说的一时兴起,把俞婆子也说了出来,一家子才刚好些,提起她来,这饭也吃不下去了。
石头果然没再提起,话匣子既开了,慢慢说着也不尴尬了,喜子脸上也带着笑意,松口气伸手去拿芝麻糖吃,石桂也不羞臊,先还怕秋娘一个人唱独角戏总有些难堪,不意她说到办嫁的事儿这么有兴头,石桂最愿意的事儿就是秋娘能打起精神来,她愿意说就听她多说些。
“我也觉着竹子的好,雅致清凉,又不怕泛潮,我从来怕热,在金陵的时候就恨不得睡竹床的。”说着冲石头爹笑:“到时候再让爹给我绑一张凉床,夏天我就睡在院子里。”
秋娘一听就急了:“你这个丫头,当你还是四五岁呢,你这样儿哪个敢娶你回去。”一面发急一面笑,一家子竟也和乐融融的吃完了一顿饭。
等到要走的时候,石桂拿布包了两几个大馒头,又把余下的凉菜都包起来,还有自己做的鞋子,既都说开了,也不必再托肖娘子给,大大方方的把鞋子给了石头爹,还一路送他出门去。
石头爹背着手,手上拎着零零碎碎的东西,腰弯下去竟显出老态来,石桂在门边一直盯了许久,回去就看见喜子在摇头,点一点秋娘的屋门,轻声告诉石桂:“娘哭了。”
石桂也不去掀门帘,把桌上的菜收拾了,鸡吃了半边,鸭子也还有小半只,汤还有许多,夜里正好下面条吃,摸了钱给喜子,叫他去买面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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