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几何都和盘托出,吴络忽然起身坐到她旁边,手轻轻触碰上她的后背,这是一个保护和安抚的动作。
他笑着对姨妈说:“你们别一副审犯人的样子,我都这么大人了,和什么人在一起心里都有数。”
吴络觉得亲戚们只是一时习惯性地想管束晚辈,把自己放在了考察的立场上。但这次带宋徽翊回来他并不是要征得谁的同意,而是在通知,顺便走流程见个面。
但家人们总归是出于关心,吴络没有生气,他说完话偏头去看宋徽翊的脸,见她也没有受到冒犯的样子。于是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你别在意,他们就是这样,爱打听,没有恶意的。”
“我知道,”宋徽翊也压低声音:“他们是不放心你,怕我是个坏女人把你拐跑。”?吴络悄悄在她腰上捏了一把,宋徽翊心惊肉跳地看了看已经转入下一个话题的人们,不敢剧烈动作,更不敢叫出声,只能短暂娇嗔地瞪了吴络一眼。
他们自在一起就已经是两个成年人,在宋徽翊的父母面前,吴络只想让他们快点接受自己,从来不敢造次。刚才的偷偷摸摸就像两个还未毕业的学生在老师面前压着火眉目传情,别有一番刺激。
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桌,宋徽翊坐在饭桌上,听着耳旁或聊起琐事或对电视晚会的谈论声,忽然发现原来一种关系被得到家人的认可是一件这么美好的事。好像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在默默守护这段感情,他们之间也从来不存在差距,天生就该是一对。
宋徽翊忽然就恨起了自己的人生,家里成员单调冷漠不说,还早就分崩离析。从记事起,团年就是和爸爸的一群袍泽属下一起吃饭,总还像在工作,远不如现在这样温馨平和。
宋徽翊看着四周陌生的脸庞,少不了还是会有一些融入不了的局促。吴络的家人已经如此友好,她尚且还不够自在,那吴络这么久以来在自己父母那边受气时又是何等的心酸,每次回到家,他甚至连一点不开心和怨怼也没有。
宋徽翊悄悄在桌子下牵住吴络的左手,吴络回过脸看她,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眼睛亮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