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好不惬适,偶而才会怔怔地呆坐在院子里,远望着庭院里金菊发呆。
忽有一日,前院下人报将进来,说有人递了帖子过来。
婉凝坐在廊下将下人递上来的帖子打开,仔细一看,竟是陈御医遣府中奴仆送过来的。
原来自八月十五夜后不久,景王见事既定着、木已成舟,便让刑部随便找个借口将那陈御医一家放了。谁知经此一役,太医院中有些同僚却异常猖狂地排挤起陈御医来,太医院院史更是以其“年老昏愦,不堪重用”为名,让陈御医只做些打杂候补的活意儿。
陈御医本就年届已高,再加上景王这事儿给他的打击太大,思虑再叁,还是向朝廷递了还乡书,一身谢却去京中多少事,只求能带着一家老小平安的回到祖籍徽州去。
婉凝看着眼前这封词深意切的愧谢信,信中陈老御医走前还不忘让婉凝按着他的方子喝药治病,竟是当场就抑不住地痛哭,泪洒满襟。待到反应过来了,才起身急急忙忙让府中下人备好马车,又让管事去库房亲取一千两纹银来,又亲自回书房用碧油纸包好几本陈御医先前爱不释手的古籍医本,并由丫鬟伺候着穿好外出的衣裳,才匆匆出府往陈家所在的西街去了。
却不想,温府马车到了陈御医家门口,大门紧阖,前庭罗雀,只有一个满头白丝的耄耋老头在用木帚扫着地。
婉凝让小丫鬟掀帘询问,那老头颤巍巍地抬头答道:陈御医一家已于一炷香前就收拾妥当,坐马车离京往城外去了。
婉凝听到这个消息,心内是又伤徊又哀恸,她实在是不愿连老御医今生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再叁思量下,仍是不顾丫鬟们的阻拦,坚持要那车夫往郊外去追上他们。
这小姐下令,车夫哪能不从,只能扬长鞭子,“吆喝”了一声,竭力往城郊方向奔赶。
及至出了城,到了京中郊外秋野,天高云阔,有如文人墨客口中的诗、笔下的画,灵中带秀,生就一股风致。白丝般的水汽腾起绕在山间,轻烟漫漫,云雾缭绕,就连空中的味道都是湿沁润润的。
温府马车紧赶慢赶间,在一座孤峰幽亭旁追上了陈御医一家老小。
几辆马车停下来后,婉凝亲下马,对着许久不见的老御医就是要纳头一拜,幸而老御医扶住了,只笑着对她摇头。婉凝要将备好的银子和书籍赠予给他,陈御医却不肯,终是在婉凝的再叁恳求下,才只愿收下了那几本医书古籍。
那陈御医白眉轻扬,一双本已垂老的眼眸闪着容光:“老臣在京中多年,一直以来都委屈自己,像只蜗牛一般行事。却不想临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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