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就是他的太傅,她家里几代都是帝师。出身这种人家,殷皇后德容言功,礼乐春秋,浑身写满一个清贵。
皇帝在她面前,常有种她是个圣人,自己不上台面的错觉。但她是他的皇后,他才是皇帝啊。他对殷皇后敬有之,畏有之,更多的是疏远。殷皇后也没学过怎么讨夫君欢心,她大多数时间就在自己宫里读书,直到缠绵病榻仙逝,也不过叁十多岁。
皇帝的兵符藏在宫中隐蔽处,他将位置仔细说给了贵妃。
贵妃神色变了又变,答应下来。
贵妃和四皇子走后,皇帝毒性未解,精力不济,不久就昏昏沉沉地倒了下去。不过他就是自己不昏倒,李棠宴也会施针让他睡过去。
放皇帝躺下后,崔子宣和李棠宴就干脆坐下等朱康过来。
崔子宣心里已经编好了几套和朱康虚与委蛇的话。其实他也有点奇怪,就算朱康知道了有人入宫给皇帝诊治,也不至于反应这么大,寻个由头把他们扣下就是了,何须亲自带人过来……
一阵异香随着微风而来,碎片的记忆在李棠宴眼前恍惚翻涌。朱康已经到了。
李棠宴见过朱康几次,他中年人模样,没留胡子,因此脸上很干净,总是穿一身颜色鲜明的华贵锦袍——其实看他手下的花禄等人就知道他的品味是十分浮夸的。只是这一身香气还是令李棠宴作呕,但她克制得很好。
“贵妃走了?”朱康笑眯眯地开口,好像聊天一般随意。
“所以今天是怎么了,都来看望圣上?”
他的目光在殿内转动。
崔子宣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朱康的注意力并不在皇帝身上,也不在贵妃,更不在他崔子宣……
他几乎刹那间明白了朱康真正的来意——他是冲着李棠宴来的。